师父诸葛神侯已跟了进去,反而是苏梦枕这位金风细雨楼的主人,竟脚步缓慢仿佛毫不在意,又似是胸有成竹。
冷血压下疑惑,随无情无声而入。
刚走几步,便听见了柳京那仿佛太监般的尖利嗓音,直直地戳人耳膜:“怎么可能,怎么会……怎么,你们这定是在毁尸灭迹!”
作为金风细雨楼的总管,杨无邪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与哀伤,却斯文客气道:
“是场天降大火,竟将白楼与青楼付之一炬……弟兄们为了救火都折损了好些,可惜还是没能抢救出多少东西来,方才楼主正责骂我们呢。”
柳京指着两座只剩下灰烬的楼,目呲欲裂:“什么样的火,能在这么短的时辰里烧光?”莫说是通敌的文书,连带着他派出去的死士,竟无一存活。
这话就是骗条狗,狗也不会信。
“无妄之灾,在下也不知天火何来。”但杨无邪就是顶着谨小慎微的神情,将在朝堂呼风唤雨的奸相当做一条蠢狗来对待:“您瞧,我身上这烟熏火燎的,手臂上还被砸了,唉!”
柳京环顾四周,咬紧了牙关,厉声道:“销毁罪证,罪加一等。”这回他看着半点儿也不慈眉善目,简直面部可憎。
“无证,谈何加罪?”诸葛正我冷冷道:“老夫倒想问问相爷,你自何处探得金风细雨楼通敌?又如何得知这大火烧了不久的?再这般蟒袍玉带召集人马?”
柳京道:“红袖刀杀死了满条街的人。”
突有小姑娘清脆的嗓音响起:
“你发癫~人家问地~你答天!”
众人愣了愣,目力过人者甚多,竟无人分辨出说话的人身在何处。柳京瞪了身侧的副将一眼,那副将立即遣手下搜寻。
四方安静,没有更多的声响了。
仿佛刚刚那抑扬顿挫的一句,不过幻觉。
唯有冷血挑了挑眉,目露沉思。
诸葛正我见苏梦枕镇静得很,亦暗中缓了缓神,却没管那声音来源何处,将话题又绕了回去:
“恶贼当诛,然圣上自来敬重江湖好汉,连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对决紫禁之巅亦肯应允,既无证据,柳相今日含凶带煞地上门,难道不怕挑起朝廷与武林的矛盾么?岂非辜负了圣上待民的拳拳之心?”
“满条街的人,都是红袖刀所杀!”
柳京怒声道,他此刻脑瓜子嗡嗡的,只想不管不顾先将苏梦枕扣押下来,否则待他们商量起对策反将一军,怕自己要大祸临头。
“你放屁~人家谈天~你说地!”
余碗碗从白玉塔的顶端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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