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明姝死后二十来天,傅竟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傅家。
打开通知书是管家,但是通知书上,赫然写着安城大学几个字。
而不是海大
那天,陈浔也在。
客厅里面,几乎安静的连呼吸的气息都能听到。
傅廷舟就这样拿着这张录取通知书,手指一直在颤抖,他身形消瘦却站的笔直如青松。那一双平日里温冷无波的眼睛,此刻蕴藏着波涛,而傅竟棠从楼上走下来,径直走过来从他手中抽走了录取通知书,那个一直以来敏感而温柔的女生,此刻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她捏着通知书往楼上走。
似乎,不准备解释什么。
气氛凝沉而紧张。
傅廷舟的声音又冷又冽,他喊着傅竟棠的名字,问她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傅竟棠一句话没有说。
陈浔觉得,傅竟棠的沉默此刻就像是能够点燃傅廷舟怒火的引线,而傅廷舟整个人处在要爆炸的边缘。傅竟棠,不会说话,更没有什么表情,不笑也不怒,打开录取通知书看了一眼,对着坐在一边的傅亦铭点了头,弯了腰。
傅亦铭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也沉默着。
傅竟棠的成绩一直都很好,而她的目标也是海大。
她填志愿的时候,也跟家里人说,填了海大。
可是她却选择距离海城两千多公里的安城大学。
安城大学,并没有什么有名的专业,很平庸的一所大学,她的成绩,远远超出。
陈浔记不清楚在场人脸上的表情了,也记不住傅竟棠对傅亦铭说的那句手语是什么,也记不得傅茵哭红眼说傅竟棠是一个养不熟捂不热的白眼狼。
陈浔只记得。
那个死寂一般的客厅。
傅茵抢过了傅竟棠的录取通知书踩在脚底下,一边哭一边哽咽。
陈浔记得。
傅廷舟走过去,他弯腰,将地面上的安城大学录取通知书拿起来,用衣袖擦干净了上面的灰尘,还有傅茵的鞋印。陈浔以为,傅廷舟要把录取通知书还给傅竟棠,在场其他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
傅廷舟擦干净灰尘后。
把录取通知书撕了。
陈浔那个时候才知道,他真的是生气了,第一次这样的失控。
接着,傅竟棠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然后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