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待他的,不是软香温玉,而是一个男人从背后袭来的闷棍。
时间倒退到傍晚六点,雷阵雨还未落下前。
空气里已经隐隐有风雨欲来的味道,康盂树驾驶的货车就像被气流席卷到的叶片,在马路上乱开,开到哪儿算哪儿。
手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黎青梦。
他看了一眼,无视。
但是对面铁了心,打到他不得不接为止。
还有什么事?
康盂树接通的口气非常差。
黎青梦听到他的声音,闷闷道:我的行李箱还在你车上。
康盂树笑了:你确定需要它吗?如果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东西,我就不折返了。现在这鬼天气跑回去很费劲。等你回南苔自己来找我拿。
你什么意思?我这个东西很重要!你现在立刻过来!
重要?你说它是你要谈的货,但我不觉得有什么货是需要被男人拉到酒店床上谈的吧。他的声音很讥讽,就不要假模假样地拿幌子骗人了。别忘了我掂过你那个箱子,很轻。有些事要做,就大大方方的。
别立牌坊。
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黎青梦的胸口轰一下火山爆发,险些失手将手机摔下去。
一时间,他只能听见她粗重的呼吸声。
雨就是在这个时候落下来的。
隔着噼里啪啦的巨大雨声,黎青梦的声音一片冰冷。
里面是我画的画。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打开来看,锁的密码是324。我所谓的生意,就是要把我的画挂到画展上卖掉。但在见到策展人之前,我不知道要付出的是这种代价。
她反复深呼吸,眼前的雨水把睫毛打湿,视线一片模糊。
这样很下三滥很没底线我承认,但不代表你可以随口冲我泼脏水。那完全是两码事。你必须向我道歉!
对面也是哗啦啦的雨声,最后康盂树也没有说对不起,沉默了很久,憋出一句在原地等我。
语音被切断。
十五分钟后,一辆货车像暴躁的公牛开回了原来的位置。
黎青梦正缩在咖啡店的廊下躲雨,但身上还是有被雨打湿的痕迹,是刚才打电话没及时闪开时淋到的。
康盂树咬着烟下车,也没打伞,直接插兜走过来,身上的皮夹克被雨水打得鲜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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