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人了,再说也看不见,你不用怕丢脸。
明明是你怕丢脸吧!不然干嘛等到现在才跳。
那你就更不用怕啊,听你说这么对自己跳舞还挺自信?
反正我不跳。
康盂树轻笑:你怎么比我家老爷子还不中用。
黎青梦无话可说。
康盂树不再劝,径直放开手自己去了舞池。
她在黑暗里听到他的脚步声挪开,一步,两步,第三步,他蓦地转向,重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进舞池。
喂!
她惊怒地大喊,被音乐盖过,康盂树笑得很得逞,吊儿郎当道:剩我一个人跳很傻逼啊。
黎青梦无力地推开他:知道了,我会过来,你别拉着我。
她慌慌张张地撇开他的手,退开一步。
康盂树轻声说ok,松开手,身体随着音乐舒展轻晃。
宝梦舞厅的歌都不激烈,抒情金曲和慢摇迪斯科为主,放的最后一首慢摇黎青梦没听过,是一个女人口齿不清地哼着:
有一个影子,在我胸口穿过,来来去去。
想一把攥紧,在我手心,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局促地盯着黑漆漆的地板,双手抱着胸,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跳起。
你怎么就杵在那里?
康盂树从旁接近,抓住她的手在空中小幅度地挥了挥。
你跳你的,管我干什么。
黎青梦丢脸地想抽回手,康盂树却不给她机会。
他啧声:你这样不行,我带你跳。
说着手扶上她的肩膀,让她跟着自己的节奏晃。
黎青梦感觉他喝多了。
因为这个动作实在很逾矩。两个人贴太近了,和刚才在舞池里作伴依偎的那些舞伴没差。
但康盂树却好像没觉得不对劲,反而重心更往她身上靠。
弥漫的酒气和烟草的味道钻进鼻腔,她的手心沁出汗湿,语言系统忽然失灵,勉强挤出两个字:很重。
康盂树低声说:我走不太稳,你怎么那么晃。
果然喝多了。
她结巴地和这个醉鬼理论:是你自己在晃,不是我。
春夏交接的天气,没有冷气风扇也没有窗户的舞池逼出了黎青梦一身汗。她抵着他的胸膛,还在负隅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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