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景作为接班人被培养了那么多年,从畏畏不堪的树苗成长为盘踞一方的参天大树,谁也抓不住他的枝叶,反而要倚赖他而生。
当一个人足够强大,其他的事物充其量也只是锦上添花。
如果,他连选择这朵花、呵护这朵花的权力都没有,只能说明他的失败。
“我想,”他走到玻璃前,垂眼即是数不清的摩天大楼。人如蝼蚁,楼如阻碍,影影绰绰,困在其中。
“这也是您想看到的。”
饭局散了后,傅行东负责把老人家送回去。陈萃替姜老拿着外套,叮嘱着他注意身体。
“谢谢。”她轻声说。
姜开志只笑,鱼尾纹绽开褶皱。
“是小五的福气。”
陈萃不可置否。
看着黑色的车身消失在远处,负责接送她的司机还没到,傅时景和初晚在一旁陪她等着。
她抓了抓小姑娘的胳膊,“太单薄了。”
已经快要入秋,几斤几两的肉藏在薄薄的纱裙下,仿佛风一吹就要消散。
初晚吐吐舌头,“上镜需要。”
“你啊。”她又看向傅时景,却只是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司机很快停摆,傅时景替她拉开车门。
在要关上的那一刻,陈萃突然叫住他。
“小五。”
女人终究还是有些年纪,一天的忙碌让她看起来略显疲态。
傅时景应了一声,静静听着。
“在尽责的条件下做你想做的,”她说。
“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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