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很讨皇帝的喜,刚刚被楚念拉下偷酒这趟混水而起的那些怒意登时消散了开去。
楚念又瞪向跪在那里一边哆嗦一边抹汗的刘全:“酒而已,摄政王想喝,你就派人送去几坛,就说是陛下赏他的就是,难不成他还敢抗旨,或者派人来抄皇宫,非得找出那几坛你埋的酒?”
“几几……几坛?”刘全听的登时一个激灵。他想起了埋在另一处的酒,是他五年前埋下的,比这梅子酒更难酿更珍贵——直觉大事不好。
但很快,他就想到楚念这话最后几个字:“你埋的酒”!他壮着胆子偷眼去瞧皇帝脸色,果然,皇帝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楚念要没说,皇帝还没往那地方想呢,还觉得摄政王真是越来越过分,他的酒竟然埋到皇帝的后院来。
楚念这一句话算是惊醒梦中人:对啊,李逍那厮就算觊觎皇位,家里有好酒也不可能埋到皇宫来。
所以这是刘全为了巴结摄政王才埋的酒,如今找来是几个意思?想借两坛酒坑朕一把吗?
楚素素则从楚念和刘全的对话中听出,这刘全埋的酒怕不是只有这两坛梅子酒呢!她莫名就觉得此情此景有点好笑,偷偷地埋下头去,免得被皇帝看到自己嘴角上的笑意。
皇帝冷声道:“刘全,你去跟摄政王说,那两坛酒,被朕赐给了皇后和贵妃。”
楚念醉眼惺忪地趴在桌上,却是正对着皇上,惺忪的眼睛看着皇帝,心说:厉害啊皇帝,就两坛酒还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
皇帝这话,刘全如果传了,就会让摄政王觉得:哦,你说的给我的酒如今居然转而献给了皇帝!
这样,在李逍心目中,刘全妥妥地能从李逍党瞬间变成保皇派,变成他的敌人。
刘全吓的连连嗑头,哭求道:“皇上饶命!皇上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以后……以后唯皇上之命是从,求皇上饶了奴才!”
眼见皇帝一直铁青着脸不吭声,他转而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娘娘看在这么多年奴才尽心服侍的份上,给奴才留条活路,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楚素素凉凉地问:“你以后不敢什么了?”
刘全一愣,这要他怎么回答?皇后和皇帝是两派啊!
楚念突然指着他说道:“这家伙做菜难吃的很,还专门做不适合皇帝食用的饭菜给皇上吃,明摆着没安好心……”
说到这她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皇帝道:“咦,皇上,你今日坐在这里半天都不见咳呢,不像之前在承乾殿上那般咳的厉害。
一定是这家伙……”说着又指向刘全,“皇上在自己殿中吃的东西都是这家伙派人给陛下上的,肯定有问题。皇后姐姐这里的吃食都是我自己从御膳房拿的,这可安全多了。”
皇帝幽幽地道:“朕现在确实感觉比白日里好些,想来真的是朕平日在自己宫中用的饮食有问题。”说着看向刘全的目光变的越发冷戾。
其实,他是不知为何,竟然不想在楚念面前表现得太过病弱,这才没像之前那般装咳装的厉害。
他的饮食根本就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