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早上七点,格雷诺的天刚蒙蒙亮,阳光从云层中慢慢透出,像是金箔一样给格雷诺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一些店铺已经开门准备今日的工作。
店铺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瓦尔兰纳的国旗,纯黑的底面上是红色的十字,十字的周围绕着了一圈白色的直线。
一些花店把小盆的迷迭香放在了门口,这是瓦尔兰纳的国花,街道上满是浓郁的花香,还有十几天就到新年了。
迷迭香的花语代表着爱情,忠诚和友情。
“啊啊啊啊!真羡慕艾狄斯,吉拉德庄园这就归你了,还有我的职位也是你的,他们还会给你安排女仆和手下!”
米歇尔坐在副驾驶,双脚直接翘在驾驶台上,脑袋枕着双手,闭着眼像猪一样在一边哼哼唧唧。
“你要是再敢把脚翘上来我直接给你从车里扔出去!这是我的车!”伊莉娜在驾驶室像个炸毛的猫一样,对着米歇尔咆哮。
“反正艾狄斯顶替的不是你的职位,我的年金又要减少了,本来亚空之井的经费就不多,我看圣座是想让我死。”
米歇尔现在的状态活像是被主人扔在路边的狗,不停的抱怨着自己副局长的职位被艾狄斯抢了。
“你占个副局长的位置能干嘛,拿着年金去买酒,一点作用都没有。科莱尔的战后报告我一个人加班了三天才全部搞定!你就在家里睡觉!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都没人接!”伊莉娜越来越暴躁。
礼车在主城区横冲直闯,还好现在街上并没有多少人。
“我担任副局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米歇尔还是把脚收了回来。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跟伊莉娜吵下去,这个女人真的会把自己直接踢下车,还是在行驶过程中。
礼车缓缓驶入了教皇厅,教皇厅的现在人来人往,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
穿着正装的公职人员有序的开始工作,那些负责安保工作的军人也早已在各个位置待命交班,遇到自己熟悉的人,他们互相打着招呼,脸上带着比春天阳光还要温暖的笑意。
后辈向前辈请教工作,前辈对他们或温柔或严厉,但最后都会拍着他们的肩膀说几句鼓励的话语。
艾狄斯一路上根本无心欣赏这些温馨祥和的事物,他早就在后排睡着了。
每天睡眠严重不足,还要进行高压的体力和精神上的训练,突然放松下来,他的身体现在无比的疲惫,车辆停稳后他还是强忍着困意醒了过来。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怎么才能杀死米迦勒,即使他现在被作为容器成为了改造战士,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米迦勒和自己之间的距离,那是难以逾越的天堑。
如果一个人不行,那就只能多人,但米迦勒在瓦尔兰纳是万众敬仰的存在,没人会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这样的话只有发动战争,即使人的力量再强大,在钢铁洪流中也脆弱不堪。
艾狄斯不是没有想串通其他国家对米迦勒进行暗杀,但这种种想法都作废了。
他就在教皇的眼皮下工作,身边还有一个执行局的局长伊莉娜,虽然伊莉娜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她能爬到执行局局长的位置绝不简单。
艾狄斯身边现在的所有人都在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不是瓦尔兰纳人。
瓦尔兰纳需要的只是一个听从他们命令的工具,如果这个工具出现了异常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替换另一个。
但现在又有些无意义,即使艾狄斯现在是改造战士,但他们不会放任一个看管不住的野狗在自己家的后花园放肆的。
即使这条狗的血统再高贵,下场也是会被乱棍打死。
几人来到了达尔斯的办公室门前,教皇却并不在这里。
接待他们的是之前的红衣主教莫泊桑。
莫泊桑比达尔斯还要大几岁,和达尔斯完全相反的性格,他苍老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也满是欣慰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