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逃脱出来,也都兴奋过了头,竟是忘了这天空已然变得如此明亮透彻!连日的雨也是把人的心气儿给浇灭,此时看着这天,也是给三人凭添不少力量!这船儿顺水而下,行得也是极快,行不多时,再一回头看那山崖,崖壁之上的出水已然没入了林荫之中,再也看不着了。两岸的林木茂盛非常,这一出了太阳,立时热得不行,湿气上行,又被那枝叶拦下,若是待在林中,必是闷热难忍!还好三人待在船里,一路下行,有些风气,所以也还不觉如何。
这一路往南而行,小河在林中绕来绕去,偶有那林木倒下掉落河中,把这小船拦下,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其他麻烦。小乙满心期待,一颗心早就飞回了那大船之上,船上有他的妻儿,还有一丝不苟的辜炎和玩世不恭的老蒜头,哦对,还有那个为救瑶儿而身受重伤的猫奴!
小乙听史小龙说起,大概清楚这中间相隔距离,若是从林中走来,怕是要好些天功夫!可船行在这河中,少了许多障碍,自己又无需出力,又是轻松又是快捷,难怪那阿巫会选择从此处出谷!不过,小河绕来绕去,也是多出了许多路程。这日天黑之前,史小龙选了处绝佳位置停了船,就在那处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天明之后,又继续行船赶路!如此这般,水流由一条小河,发展成大河,汇入一片小湖之中。此处已然有人居住,能够见得渔船,湖边有些零散的飘落,还能听到狗吠之声。可几人并未停留,继续往那下游去了,因为那此处离那崖州城已然不远,入夜之前便能赶到!
行在这小船之上,小乙已然能够见到那传说中的崖州城了,只是这模样,实在有些寒酸。
童陆摇头叹气道,
“这就是崖州城了?我还想着进了城去,可以好吃好喝,看这模样,似乎没太多可能了!”
原来,这崖州城看起来规模不大,虽然有城墙,但也都是泥土夯起来的土城,更要命的是,这城墙破破烂烂,哪像个城的样子!小乙看了,也是直摇头。
史小龙却是惊声说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乙不解,问他道,
“表哥,有什么问题么?!”
史小龙道,
“难道,难道有人攻城?!”
小乙哎了一声,问道,
“表哥你说什么,什么攻城?!”
史小龙急道,
“若非有人攻城,这城墙又如何会烂成这个样子!”
小乙童陆互看一眼,这才明白为何史小龙会这般紧张!
小乙道,
“不对啊,这城如此平静,还有行人军武,没看出有什么异常啊!”
史小龙把头摇得似那拨浪鼓一样,回道,
“难道说都已经打完了不成?!”
三人不再多加猜测,把船靠岸,亲自过去问问不就知晓了!来到城前,有几位泥瓦匠正在准备修筑城墙,另有军武之人从外边送来材料,帮着和泥。守城门卫中的一人见小乙童陆有些面生,也是迎上前来询问详情,可他还未开口,却是被身后一人的说话打断,小乙一看,竟是熟人,没想竟又在此处见着他来。
那人大喊,
“小乙,陆陆,你们也来了啊!”
小乙二人也是热情回他,
“梁多老哥,没想在这儿还能见着你!”
这人正是梁多,自那船上一别之后,好些日子未见,此时见着,便是他乡遇故人,直感亲切!梁多光着膀子,皮肤被晒得极黑,真是与之前大不一样!梁多跑来,与小乙二人热情相拥。那两位见梁多与三人相熟,也就放心回去了。双方寒暄一阵,方才说起这崖州城之事,小乙问道,
“梁多老哥,此城几日前有场大战不成?”
梁多面色凝重,重重点下头来,
“可不是么,你看这城墙模样,便知当日打得有多惨烈了!”
小乙疑惑问他,
“竟然有人来攻城,这破城有什么好攻的!”
这话说得大声些,也是叫旁边人听到,对方怒目相向,小乙抱歉行摆了摆手,对方倒也没有说些什么。
梁多拉着小乙童陆,一齐往那城中行去,
“咱们先进城去,边走边说!舅舅正忙着,待到晚些时候,再带你们去见他!”
小乙惊道,
“哎,怎么黄大人也来了不成?呵,这可稀奇了,这么个小城,竟能藏下这尊大佛!”
梁多回道,
“若不是舅舅得到确切消息,紧急召集兵马过来,这城能否保住,还得另说呢!”
小乙哎了一声,回问他道,
“这也没几日啊,黄大人跑得可真够快的!”
梁多回道,
“舅舅只比我们晚上一天上岸,他走得线路不同,所以我们没那机会遇着!得到消息之时,他正在雷州,因此过来也很方便!当然,他不可能一人过来,也是带了自己的亲卫和雷州现成的兵士。那日我刚到这崖州城,舅舅他们也赶到,一进城门,便开始戒严,四处查人,把城中的探子全都清除了干净!舅舅军民组织起来,加强了戒备,由于有统一指挥安排,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我虽然相信舅舅的话,但也想不通,这么个鸟不拉……呃,这么个小城,又有什么值得攻打的价值!可我错了,大错特错,来人竟有几千人,皆是全副武装,那架势,可是厉害得很哦,这时我才明白舅舅为何会如此严肃!若不是他早作了安排,这城现如今也早就换了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