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身子出门,绛仍然看到楼下绛嫮穿着白色的T恤,小腿在宽大的裤腿下面露出来,正抱着一只贝斯还是吉他的东西,插着电音响,弄出刺耳的噪音。
绛仍然“噔噔噔”下了楼,一把将电插座给她拔了。
“干什么呢一大早!”
音乐声停下来,绛嫮听到绛仍然的声音,大叫一声:“我的妈呀!你怎么在家呀?”
绛仍然懒得跟她废话,坐下来喝一口水,问:“二嫂呢?”
绛嫮木讷道:“出去跟朋友喝茶了……”
他又问:“妈呢?”
绛嫮仍是那样的姿势,说:“今天大哥大嫂从内蒙回来,妈去机场了,你不知道?”
绛仍然想起来了,揉了揉眉心,看着她:“你这是在干啥?”
绛嫮放下电吉他,盘腿坐在他身边:“练吉他呀。”
“练吉他?我以为你要拆房子!”
绛嫮对他翻个白眼:“我以为家里没人呢!你怎么回来跟个鬼似的,悄无声息的?”
绛仍然道:“早上回来的,家里人都还没起床。怎么陈阿姨也不在?”
“陈阿姨孙子今天开学了,我让她去送,我以为家里就我一个。”绛嫮把果盘抱在怀里,挑眉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太奇怪了,你最近好像很经常去酒店,我看你昨天也没回来,就以为你又在酒店住了。”
绛仍然在她果盘里捏了个苹果填进嘴里,边嚼边说:“家我还不能回了?”
绛嫮撇嘴:“妈说你是不想家的狗崽子,外面永远比家好。”
绛仍然扬手要打她,绛嫮抱着脑袋,急急说:“不是我说的,是咱妈说的!”
绛仍然手缓缓放下来,“嗯,这几天不出去了,好好在家住。”
绛嫮笑起来:“失恋啦?”
绛仍然挑眼:“我?”
“不然呢?”绛嫮道,“哦对,你不会失恋,你会让别人失恋!”
☆、第三十一章 勾魂
绛嫮对自己三哥的品性,那是再清楚不过了。
绛嫮是家里的老小,生她的时候,白悦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标准的高龄产妇。自小,她就把哥哥和叔叔分不清,为啥?哥哥跟叔叔年纪一样大呀!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要叫哥哥,那个却要叫叔叔,绛家唯一和她年纪相近的同辈人,就是年长她十三岁的绛仍然了。
绛嫮也跟绛仍然关系是最好的。
大哥一看她,眼睛就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二哥是整日忙天忙地,唯有三哥哥脾气好有耐心。
绛嫮会走的时候,就在绛仍然身边跟前跑后,绛仍然去江州上学,她还不会说话,抱着三哥的脖子不撒手,净把鼻涕和眼泪往绛仍然身上抹。
这件事,直到现在,家里人还常常挂在嘴边笑话她。
绛嫮仔细看了眼她哥,撇嘴心道,她家老三什么都好,就一点不好——花心!贼特么花心!
换女人,那跟换衣服是一样一样的。
不对,衣服还能重样穿,他身边的女人,可从来没见过重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