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蔷浅浅笑道:“挺酸的。”
两人相视,不由笑出声来。
邓福星捂住嘴巴说:“我也觉得酸,我竟然能说出来这种话!比这柠檬茶还酸!来吧倪蔷,以后这店就是你的了,我们也算是伙伴了,干一杯吧!”
倪蔷笑着:“谢谢你,邓老板!”
邓福星睨着她:“是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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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仍然来的时候,将近午饭时间。
他们直接在“莲园”吃饭,吃完绛仍然送倪蔷回家。
他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绛仍然侧过脸看她,大概明白她现在的心情,他却安心了。
这一场角色互换,他的体会很深。
从原本的主动变做被动,从她的用情至深,到他的难舍爱恋。这世上的因果循环说的似乎就是这个理。
他在车上抽了支烟,放在嘴边,没有点。车里开着暖气,不通风。
倪蔷窝在那里,轻轻问他:“你今天……回去,怎么样?”
绛仍然声音低低道:“家里情况复杂,所以我没让你过去,乱。老太太今天血压上去了。”
倪蔷心里不安:“绛夫人她……很生气?”
绛仍然闻言,笑了笑,像是在安慰她,但语气异常诚恳:“是,生气。外面人可能不太了解老太太的脾气,见了她,觉得她不跟人扯太多,是脾气好。其实家里,老太太脾气最大,年轻的时候性格强,喜欢折腾,老了,人精神不好,她最懂自己开心,所以别人的事好坏如何,她统统不爱管。但别惹到她,惹到她准毛。她不生你的气,她是在生我的气。”
倪蔷不信,不生她的气?
她始终觉得,门第高低是一道最难逾越的鸿沟,两个人不管多么相爱,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婚姻,都不能称得上是幸福的。
倪蔷是最在意家庭,在意父母的人,所以她无法不在意绛仍然的母亲对她的意见。
“你母亲不同意我们的吧?”她心虚地问。
心里面像扎了一根心,动一动,就痛的难受。
如果不难受?她刚刚才在他的部分财产转让的合同上签过字,决定了此生与他共度,这一瞬间,她却对他们的未来产生了怀疑……
绛仍然叼着烟顿了顿,说道:“倪蔷,这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关于我的过去——”
他烟瘾犯了,不抽一口难受,于是把车开到路边,停在花丛旁,打开车窗,点上烟。
倪蔷心提了起来。她轻声道:“是关于你和阮七喜的事情么?”
绛仍然看着她,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后恢复平静:“福星跟你说了。”
倪蔷点头:“嗯。”
他抽了一口烟,吐出去,把车窗重新阖上,身体放松地倚在座位上:“你会介意?”
倪蔷反问他:“你是说介意你曾经和她是恋人关系,还是你们之间……有过一个孩子?”
绛仍然沉声道:“都是。”
倪蔷坦白:“那我就说了。我介意。”
绛仍然一怔,挑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