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这会不会就是婚前恐惧症?结婚,大事,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来说。所以她也在忐忑,也在害怕。又或者,是他给的决心不够?
他轻轻揽住她,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得像几根冰柱,握住的时候,不敢用力,需要动作温柔地去温暖,揉化它。
“为什么在这里坐着?电话也不接?”他叹口气,把她的手装在他的口袋中。
其实只要他靠近,她身边已经暖和很多了。
倪蔷呼吸着潮湿的气息,吸了吸鼻子说:“我今天,不舒服。”
手暖得差不多了,他伸出来摸了下倪蔷的额头,是有点烫。
“昨天着凉了?”他把倪蔷搂紧了些,“我先带你去医院。”
倪蔷摇头:“我没事,去买点药吧。”
“那我先送你回家,再去给你买药。”
送她回家,倪蔷又躺回床上,听到绛仍然在门外跟她父母交代事实,她发烧了,今天就先不去领证了——什么时候去?改天吧,等倪蔷病好了。
他去买药,杜若进来,觉得女儿有些不争气。
又想起自己前几天的担心,果然很有必要——事情太顺利了,终于还是遇到了坎坷!但是没关系,只要两个人心意不变,什么时候领证不都一样?
杜若坐在女儿身边,给她塞体温计,然后说:“小绛这人,站在女人的角度来看,他确实不错,当然,如果你们结婚后,他还是这样,改了大少爷脾性,不去沾花捻草,老实本分着那就更好了!”
倪蔷侧躺着,捏着母亲的手,声音囔囔道:“妈,你说男人真的能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么?”
杜若说:“这我哪知道,我这辈子就只有你爸一个男人,他对我怎么样,我都知道,但他背后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就当没有。只要他愿意好好跟你过日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倪蔷趴在那里没说话。
等绛仍然买回来药,再看了下体温计,三十八度二,只等吃药退烧了。
倪蔷下午就在家躺着,晚上去客厅看电视,陪倪青云聊天,绛仍然回去看房子的门边怎么弄,然后装好门,回到自己这些天新找的住处。
过了两天,倪蔷病好,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
倪青云在信箱里收一个信封,里面塞着一张机票,他拿给倪蔷,问:“这机票是你的?什么时候买的?”
倪蔷看了眼,放下来,说:“前几天买的。”
“前几天?你这是什么打算?”
听到声音,杜若也过来问:“怎么回事?倪蔷,你买机票干啥?”
倪蔷坐下来,看着那机票,轻轻说:“我之前的旅行计划,就从周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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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晚上,邓福星做东,请绛仍然和倪蔷去酒吧喝酒,伍岑和绛嫮也去。
绛嫮看到倪蔷分外高兴,和她一起坐,倒是伍岑,见到她,有些尴尬,好在除了他们,邓福星还叫了其他助场的人,场面热闹,不至于面面相觑着两相尴尬。
邓福星招呼道:“都坐过来,该玩玩,该喝喝!”
绛嫮拉着倪蔷说:“我是不是该叫你三嫂了?”
倪蔷笑笑,并没有回答。
绛嫮自作主张地就喊起了三嫂,说三嫂我真的觉得那时候很对不起你,你别生我气!
倪蔷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