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我可能得去医院,但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就在一种极其缓慢的诡异眩晕中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柯阳觉得隐隐有些头痛,他靠墙坐在地上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感觉比刚才好些了,他往身边摸手机,想要告诉秦伟不用来接他了。
叶勋家是木地板,柯阳这一摸却摸到了冰凉的青砖。
这青砖他很熟,就他住了十几年的顶针胡同,铺的都是这种带凹槽刻着字画的青砖,还经常有老外过来拍照什么的。
“这什么玩意儿……”柯阳都懒得睁眼了,靠墙上说了一句,不用想,这是又跟叶勋换回来了,他现在连骂娘的劲头都没有了。
“哟,柯小阳你这是……”一个早锻炼回来的老头一身白衣走过柯阳身边,很矍铄地冲他一挥手里的剑,“你是刚回来?喝醉了?”
“胡大爷早,”柯阳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是住他家对门院里的老头,打小就管柯阳叫柯小阳,无论柯阳如何反抗,横竖是不改口了,“我这正琢磨撬块砖拿出去卖呢。”
“你小子就没个正经时候,”胡大爷乐了,扭头往前走,边走边打了个喷嚏,“我过去找你师父下棋去,你来给我俩泡点茶,还就你泡的茶我喝着顺口。”
柯阳正要答应,一抬眼看到了胡大爷身后跟着的一个飘忽的人影,他心里沉了一下。这影子很淡,就跟烟似的,仿佛来阵风就能吹散了。
“胡大爷这段儿身体还好吧。”柯阳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凑合吧,心脏还是不好,医生让注意来着,我也懒得去在意,这事儿吧,越上心越来劲,你不想,它就没了。”胡大爷乐呵呵地在前边走着,满不在乎地回答。
柯阳皱了皱眉,还想说点什么,那一直跟着的影子突然回过了头,空洞的眼神往柯阳脸上扫了过来。柯阳没回避,迎着跟它对视了一眼。
这胡大爷身体一直看着挺好,他儿子还一直说老头特省心,不吃药不住院的,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伟开着车到叶勋家楼下时,正好看到叶勋从楼道里走出来,边走边皱着眉在自己身上来回按捏着,脸色有点苍白。
“怎么样?”秦伟跑过去,伸手往叶勋脑门上摸过去,温度应该是挺正常的,“哪不舒服?是着凉了吧。”
“别老上手行吗,”叶勋一下没躲开,让秦伟在脑门上结结实实地摸了一把:“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人都说不常生病的人一病了就是大病……”秦伟想伸手扶一下叶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动,小跑着过去把车门打开了,“坐我车吧,你也别开了,一会犯迷糊再撞一下。”
“你还有没有一句好话了,”叶勋上了车,把车门带上,他的确是还有点迷糊,自打一睡觉就和柯阳交换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没睡觉就直接换了回来,感觉非常痛苦,他不知道这种诡异的变化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有点烦燥,“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出点什么事?”
“这是啥话,我就是为了防止出事才鞍前马后地围绕着你转呢,怎么样,哥够意思吧?”
叶勋没再说话,靠在椅背上盯着前方的路出神,身上还有点软,别的倒是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了,相比在胡同里跟恶疾发作了一样的反应,现在可以用神清气爽来形容了。
“你俩约会约得挺爽?”一进派出所大门,关所的语气就挺不给面子。
叶勋没吭声,直接往办公室里跑,他身上穿的还是便装。好在办公室里还有一套警服,他得趁关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去换了。
“关所吃了没,”秦伟在所里呆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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