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谷三两句便给静安定了罪。
不管师父如何,此刻静安站出来指证师父,已经犯了天下大忌。
这世上所谓大义灭亲,便是亲手杀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再不会有人敢要她入门。
“不是——!”
穗恒抬手,示意静安稍安勿躁,“穗谷师姐,静安半夜叫的是什么,你又是如何知道呢?”
此言一出,静安涨红的脸色顿时煞白。
“她是我徒儿,与我住在一起,我知道又有什么奇怪?”
穗谷依旧毫不慌张。
穗恒摇头,“我也有徒儿,但徒儿与静字辈的小辈们睡在一起,从未睡过我的房间,师姐,为何要徒儿睡自己房间呢?”
人群里已经有人小声议论,不过是压榨徒儿之类的猜测,还未猜到那种不伦关系上。
静安一个箭步冲到博观大师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师,我,我体内也被她下了蛊虫,求您替我解蛊。”
“我一直不明白静安一个年轻姑子,不管是不是一心向佛,都不该向你一个老尼姑屈服,就算是为了少干些活,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穗恒目露怜悯,“原来,你是用这些蛊虫控制了她,怪不得,怪不得,师姐,你这样欺辱徒弟,实在是在做大恶啊!”
“哦——”
众人都愣了愣才想明白这里头的道道。
陆续的震惊的抽气声不绝于耳。
这穗谷老尼姑竟然用蛊虫控制自己的徒弟和自己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能干嘛?
人群里,有人道,“这老尼姑怕不是个男人?”
穗谷摇头,“师姐是如假包换的女人。”
“女人还能把小尼姑咋滴?这怎么可能吗?”
“那宫里的太监还能呢,女人咋就不能了?”
“就算,我听人说,有些大户人家妻妾太多了,睡不过来,那些小妾之间便会,嘿,这种的,可还不少呢!”
人群里爆发了激烈的讨论,到底是小山村,大部分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小部分有见识的,也只是零星听了一鼻子,这会子见到真的,翁的一声都议论起来。
博观又出去瓷瓶,倒了一些液体进瓷盒,蹲下身,放到静安脸前。
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遮住了静安煞白的脸,只露出一双上扬的清冷的眸子,发着楚楚可怜的泪光。
“那日你寻我,为的是找我驱蛊?”
“我,我偷偷跑出去,的确是想像大师求救,可不知为何见到大师,身子便不受自己控制了,做,做了很多不应当的丑事……”
静安的泪水在眼眶里滚了几滚,终于落了下来。
“如今再见大师,我,我该以死谢罪。”
“不必如此自责,却不是你的错。”
博观看了一眼穗谷,“她兴许是故意让你偷跑出庵,来截我马车,然后用母虫操控你的行为,你若成功接近了我,那静晓今日的下场便是你,若你失败了,你回去依旧是她的禁脔。”
静安咬唇似在克制极大的悲伤,却怎么都克制不住,猛地扑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花小满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