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穿越系统已开启,如需关闭,请订阅全文。 “先进来!”老祁一把将金保国拉到屋里,赶紧把门关上了,“你个二货,喊的人尽皆知,你想干嘛呀?”
“去去去,吓唬谁呢?”金保国呵呵就笑,“他们能知道咱说的是啥事?有求人办那要紧的事在门口吆喝的吗?傻子!吆喝了才证明没事。”
就你理由多!
老祁家进了门是玄关,从玄关绕过去才是客厅。有些人家很讲究,觉得屋里一定得有玄关,哪怕空间不大,也弄个玄关,风水讲究吧。也因为如此,金保国进来了,两人站在玄关还说了几句话,也还不知道老祁这边还有别的客人。
林有志是坐在这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那边金保国也不用老祁让,自己直接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回头跟老祁说,“弟妹不在呀?看孙子去了?你说你现在是彻底的轻松了,孙子都有了……”
那边老祁给他使眼色,他扭脸看过去,才发现坐在那里的林有志。
金保国愣了一下,瞪了老祁一眼,扭头就往出走。
老祁一把将人拉住,“干嘛!没完了是吧?”
林有志就起身,“不用他走,我走!”说着起身,直接绕过两人要出门。
老祁又伸手拉了林有志,“干嘛?你也没完了?”
他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拉了一个,“今儿我没这个面子是吧?我把话撂在这儿,哪个狗r的今儿就这么踏出我的大门,这辈子到我这个老伙计嘎嘣死了,都他妈的再别登门了。”
老祁别看长的五大三粗的,但却是个极内秀的人。在外面并不咋咋呼呼,年轻的时候赶上那个年月,金保国是能闹腾,林有志是老实本分谁都能交好,因此都混的不差。老祁呢?属于看着谁都不敢惹,怎么瞧怎么混混的那种,但人家那几年该看书还看书。恢复高考之后,这小子都有孩子了,还去高考了。考了个中专,毕业后就留在县w了。金保国这些年是混的人五人六的,但这位在县城这点地方,各个单位都能流转一遍了。虽说没怎么升职,以后升职的空间也不大的,但大大小小的是个领导。加上人会办事,关系网很广。但此人最叫人称道的地方就是对老关系那从来不马虎。
金保国这种人,那关系跟谁都能处。但林有志这些年,也不怎么上老祁的门。但老祁逢年过节,必然带着礼上林家的。给老二拜年,正儿八经的跟小时候一样,跪下就磕头。只要是回镇上办事,那必然是要去家里的。别管林有志在不在家,他都去。去了还不空手,也不是金贵的东西,在街上碰上啥买点啥。提点好饭回去叫老人改善伙食,买点软烂的点心,或是割上几斤肉往家里一送。对林家如此,对金家也是如此,而且不避人。给金家带什么,就给林家带什么。
比起老祁的作为,那林有志就觉得这些年,他做的不如老祁周到。
别管这里面的情分有几分真几分假,有几分是为了名声。但一个人二十来年如一日,这就很难得了。
当然了,林有志也有他的道理。朋友站的高了,照顾穷朋友,这是情分。但你自己过的紧巴,处处要人照顾,你这一上门,人家心里就咯噔一下。就像是这次,老祁不等自己开口就给钱,是想着给孩子的学费凑不够。不是自家不想着跟人家亲近,是人穷没资格跟人亲近。
再者,也有些没法面对故人。
这会子老祁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谁今儿都不能走。
老祁把事做到了前头,他撂下什么话来,都得给接住了。
都不挣扎着走了,老祁把两人一甩,指了指沙发,“坐下。”
一个长沙发,两个单人沙发,金保国跟林有志一人一个单人沙发,隔着茶几相对而坐。
老祁大马金刀的往长沙发上一坐,占据了中间的位置。然后将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翻起来三个,从金保国手里把酒瓶子硬抢过来,直接打开,咕咚咚的倒了三杯子,然后重重的给三人面前分别放一杯。
他自己端起来,也不管两人,自顾自的跟这两人面前的杯子碰了碰,一口把一玻璃杯的酒给灌肚子里去了。然后瞪着牛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那意思就一个:老子就看今儿谁他娘的不喝这杯酒。
林有志侧着身子,先端了自己这一杯,三两口的跟闷下去了。
金保国最后喝的,不知道喝的急了还是怎么了,呛的直咳嗽,咳嗽着咳嗽着,眼泪就下来了,抬手搓了一把脸,可还是没有再说话。
老祁也不说话,把剩下的酒给三个人分了,从起身从酒柜里摸出一瓶来,往茶几上一放,再坐下这才道:“这有些话,我憋了二十多年了。哥几个从穿开裆裤起,活尿泥一块儿长大的……这他妈的都不算了是吧?咱们都没亲兄弟……老林那大哥算不得兄弟!咱们仨不抱团,能好好的到了今儿?”
老祁原本不是本地人,他是三四岁上,被他娘带过来的。他娘改嫁到这边的老祁家,他才姓祁的。没几年老祁家的男人死了,他跟他娘在那家被欺负的呀,就直接搬出来了。娘俩就在砖窑厂安的身。无亲无故的。
金保国呢?是上面两姐姐,下面一个妹妹,独苗的男丁一个。他爸还死的早,死的时候最小的妹子还在娘肚子里揣着呢。是金老娘一个寡妇人家一个人把四个孩子拉拔长大的。金保国在跟卢淑琴的婚事上有错,原因就在于他太知道他娘拉扯他的艰难了。有时候,人就不能犹豫。在关键的时候只那么一犹豫一彷徨,很多时间可能就不一样了。
命运这么操蛋,就开了这么大一玩笑,怎么办呢?
谁他娘的知道两口子血型不对就不能生孩子。这不是玩人呢吗?
是是非非的,当年在那样的打击下,很多决定现在都不敢回想。要不然,世上哪有那么多人,总想着这世上有后悔药吃就好了。
还有林有志,他倒是上面有哥哥。可那哥哥不提也罢!他娶了卢淑琴,这些年……他不跟老兄弟亲近,为啥的?到底是朋友妻,他自觉还是理亏了!
老祁就说金保国,“你也别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现在说那些事,有啥意义?你要是稍微坚持一点……坚持到现在,你才四十五。现在的医疗条件,溶血症是个屁!基本都是能痊愈的。你们就是到了这个岁数再要孩子,等孩子二十了,你也才六十五岁?来得及不?来得及!是!当年没了孩子,淑琴受不了了,你也不好过。她只念着孩子……你是心里难受,这边得顾着她,那头得顾着老娘……当年那个年纪,也才二十岁的人……懂的屁!一串串的事压下来,谁也不能保证换在你那个位置上会做啥决定。但是我还得说你,你跟你们家现在这位,到底咋回事?这边刚离,明知道淑琴那个精神情况,你咋那么着急呢?当年你再结婚我没去,为的啥的,为的就是你在这事上,不地道。”
“我离了我就后悔了,我寻思着我这边安抚住了我妈,回头我就去北边的煤矿上,我把淑琴带走,那边哪怕是临时工,可只要饿不死咋不行呢?可去煤矿上当年也不容易,我找了当时在公社的李坎子,介绍信都开好了。当天跟李坎子喝的多了,回去就睡了,起来杨碗花就躺在边上……第二天我人还没醒,就被杨碗花的娘家人堵在屋里了。”金保国闭上眼睛,靠在沙发背上,抬手遮住了眼睛,“杨碗花的姐姐,你们知道的吧?”
杨春花是当年的风流人物,据说跟公社那谁谁谁的关系不一般。
“人家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相机。”被拍下来了。
只要女方咬死男方是qj,那个年代这种事,判多重都有可能,赶上y打的时候,死刑说判也就判了。他本身也在外面挺能混的,黑历史能翻出一串来。
老祁就皱眉,“这事只杨碗花算计可不成。只怕家里的老娘……”
是!没有母亲配合,对方进不了门,上不了床。老娘是想抱孙子,生过孩子的女人,能保证生育没问题。这就是老娘当时的想法。
别看在外面人五人六的,谁能知道自己早些年过的多憋屈,跟杨碗花两人关起门来闹的有多难看。照片攥在她手里那是一个不顺心就闹着要去告的。他想过领个结婚证,这事揭过去就算了。可杨碗花不领呀!直到现在都没结婚证。当然了,也早已经构成事实婚姻了。早几年他从来没歇过离婚的想头,可离婚就得先有结婚证。杨碗花咬死了不领证,这就是个死结。
林有志找回了淑琴,他特感激,他那时候想的依旧是怎么离婚,怎么照顾淑琴。可谁知道林有志他妈的不干人事,淑琴怀身子的时候人还不清醒。她啥也不知道,人糊里糊涂的,可你林有志呢?
我他妈的拿你当兄弟,结果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了?
那边林有志一把拍在桌子上,蹭的站起身来,指着金保国,“你都跟人家生孩子了,你还想叫淑琴回去?回去干什么……”
“别管她回不回来,就是她不回来,我不怨!但是,你得叫她自己选。可你呢?你龌龊!你怕她走,你是生生用孩子栓住了她!人人都说你老实,可论起卑鄙,你他妈的不用谦虚!你是这个……”金保国说着,就朝林有志挑起了大拇指,“你还真就是这个!”
原身是认识的,但林雨桐没有原主的记忆。
这会子都是王家在和林家闹,闹就闹呗,新郎的亲妈在那边掰扯呢,都说了领结婚证了,你们过去掰扯不行吗?冲着这边来是几个意思?真把一个孕妇怎么着了,这是要结仇的。
迄今为止,谁也没告诉林雨桐新郎是谁家的,她压根就没往金家想。
对金家,听过金凤的名字,林雨棉还跟林雨桐打听过去网吧有没有见到金凤这样的话。那时候没见过,后来也没机会见过。只是四爷嘴里简单的提了一句,金凤今儿结婚。定的是南街五金店的。
然后今儿林雨棉突然结婚,骂来骂去都是在掰扯王家和林家这点事,掰扯林家是不是故意的这点事,也没提跟金家相关的。她还以为是这新郎家的谁这会子冲过来了。
那这就可就不对了!
圆桌坐着,林雨桐一边是老太太,一边是卢淑琴。边上的过道窄,本来不大的厅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这桌子摆的密密麻麻的,人一坐上去,跟另外一桌子的人得贴着。这肯定得坐的密集呀,以防别人家还办喜事,那席面是给另一家预留的。也不能坐错了,因为两家上的菜不一样。因此,客人不多,可划给林家的位置就这么一点。别上都是预留的空席位,特别紧张。
林雨棉站的那个位置,也幸而是有孩子占了位置,她才能站下。
想拉着卢淑琴躲?起身都得后面的人吸着肚子让让,往哪里躲?这真叫冲过来,伤到林雨棉和老太太的可能要比伤到卢淑琴的可能小的多。新郎的妈在这里呢,你就是新郎的姐姐妹妹的,你也没冲着这边撒野的道理,找你自家的孩子讲道理去。
林雨桐不认为这样的亲戚关系是需要维护的。大不了少跟林雨棉夫家这边来往就是了。
她霍开这红衣姑娘伸过来的手,没咋用力,这姑娘倒了。然后林雨桐才看见,人家穿了一双细跟鞋。个子不高,走过来的时候边上好些坐了席面的人都起身往过看……人一站起来,让出了一条路,也挡住了林雨桐部分的视线,她看见人家……只能看到膝盖。按照一般人身材比例的尺寸,她真没想到这么高的身高这么长的上半身,下半身会那么短,因此没想到人家是穿着高跟鞋。
把人推开了,发现了这一点,她才不好意思。觉得推了人家了用的劲儿大了。因为刚才那力道,穿着平跟鞋的话对方朝后退几步是可能的,后面就站着人,根本就摔不了。她是真没想挑事打架的。
谁知道没人伸手扶一把这红衣姑娘,见人倒了,林家这边的亲戚往后齐退,把桌子凳子带的响成一片,都没一个伸手扶的,人家摔了屁股蹲。
林雨桐顺手就去捞人,结果这一弯腰,好像刺激其他人了。大概是觉得自己还要继续揍这个摔倒的姑娘,人家那边还有女人上手了。
林雨桐是干嘛的?能叫她打住。她蹭的伸手先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要打人,不要动手,咱们好好说,你们跟我大伯母说去,跟我们这边是说不着的。
杨碗花被攥的扯不开,可也不等她扯开,也不等林雨桐跟对方说话,卢淑琴蹭的起身,一把薅住杨碗花的头发,另一手左右开弓,直往对方脸上扇,“欺负人没够了是不是?还敢打我闺女?我叫你欺负人!我叫你欺负人!”
颠来倒去就这一句话,边打边说。
杨碗花也不是吃素的,刚才冲过来是看见闺女被人打了,急着护呢。被人攥住手腕了,才知道这姑娘是卢淑琴的亲姑娘。才要挣脱开呢,结果卢淑琴上手了。她向来就不绕人,骂人的话她顾念金保国因此不敢,但还有另一只没被攥着的手,也一样扯住了卢淑琴的头发。
林小姑不干了呀!从那边挤过来给卢淑琴帮忙,姑嫂俩直接摁住了杨碗花……然后从外面又进来一个时髦的女人,不知道是谁,反正奔过来就上手,是在帮杨碗花。
男女分开坐的,桌子凳子本来就多,吃席的,围观的,推推搡搡。林有志那边都过不来。
郭家挤了林家的,林家的被倒了的凳子砸了脚面,先是对骂,然后直接就开干了。
林雨桐只能顾卢淑琴,新冲上来的女人特别豁得出去,上来就扒拉卢淑琴的衣服撕。林雨桐就恼了,拎了啤酒瓶子‘砰’的一声往桌子上一磕,抬脚把边上的那种铁皮铁管子做的小圆凳一踹,那种刺耳的声响叫大厅里顿时一静。
她往凳子上一站,手里握着磕破的酒瓶子,抬手转圈的指着大厅里的人,“都住手,谁敢动一下试试?”表情冷硬,感觉下一刻就能给人开瓢!
今儿人多,这会子来的都闹不清楚谁是谁?
一打起来,林家这边肯定吃亏呀!男人就这么几个,人家亲戚肯帮忙打架的有几个。可外围还有拿着棍棒的。这要是误伤了,这算谁的。
她往凳子上一站,参差不齐的酒瓶子对着众人,“打什么呀?都有你们什么事呀!谁家的事谁家出来说话。”
都被这姑娘唬的一愣一愣的。
金家早得了信儿了,一听是林家,金保国就更不去了,金家这边也没人动。倒是老祁主动去处理去了,“我去看看。”
金保国又叫儿子,“你去把你妈带回来,少丢人现眼。”
然后老祁跟四爷过来的时候,就被桐桐的二彪子气吓一跳。挤了那么多人,桌子歪七扭八,满地的凳子能绊死人。老祁吓了一跳,今儿要在这里动手,真有可能闹出人命。
林雨桐站在高处,看见四爷过来了……然后突然间才把事情联系起来,这是林家抢了金家的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