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倒时让刘谷雨跟着你。”
毛骧亲手教出来的女锦衣卫头子,不会差。
“你放心,这个孩子,孤会好好护着的。”
她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轻声道:“我信的,你是最厉害的。”
朱标抱着怀里的人,衣服料子都很薄。心中一片宁静,就是浑身有些燥热。
知道她不便服侍,朱标也是十分克制。
四更多,烛火还亮着。朱标抱着她道:“今天上早朝,天亮后,你就去娘那里。”
这个时候,叫六元的小黄门硬着头皮,走到两人跟前,过来低声提示:“太子爷,陛下说让您先去他那里。”
进了乾清宫,朱标把木雕放在桌上。
朱皇帝一身素色便袍,早早的坐在寝宫的桌旁看书,还没有换衣服。
看起来是安静的看书,但脸上的冷峻依旧掩饰不住。
“标儿,这是什么?”
朱标往前走一步,指了指那块根雕,道:“当年扬州十八户百姓送沈选侍的贺礼,但她说爹会喜欢。”
“这孩子有心了。”老朱把根雕搬过来,放在腿上细细摩挲,虽说扬州如今已经兴建,但是他忘不了当年的废墟。
说着话,两只手把根雕翻来覆去的看,底座就是一根大麦穗:“百姓是有心的,谁对他们好过,他们啊,忘不了。”
朱皇帝起身,让于一把根雕找了地方摆上,伸开手让内侍服侍换衣服。
“咱太傻啊,想着百姓可以告御状是好事,可京城这条路,现在也有人拦着。”
“爹的意思是?”
“待会儿早朝,你就知道了。”
……
奉天殿大门缓缓打开,朱皇帝坐在龙椅上,目光看着整齐列队进来的百官,似乎要把他们看透。
“带昨日拦路的百姓。”朱皇帝沉声道。
于一点头,细着嗓子传话。
朱标认得,此人正是昨日自己亲迎时,拦路的百姓。
“下跪何人,道上名讳。”朱标出声。
“小民名叫张富兴,城东开酒楼的,恳请陛下为小民做主啊。小民儿子死的冤,不得不告啊。”
名叫张富兴的百姓,在奉天殿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儿子为何冤?你又状告何人,直说。”朱皇帝沉声道。
“小民状告刘绍之子刘雄,也告刑部徇私枉法。”张富兴跪在地上哽咽。
“刘雄是谁?你为何告,为何告刑部徇私枉法?一次说清楚。”朱皇帝示意他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回皇上,刘雄是杀害我儿张玉合的凶手,去年在城郊,刘雄纵马踩死幼童,我儿张玉合看到,与他理论。他将我儿一剑刺死。请陛下治他死罪。”
朱皇帝好奇:“踩死幼童,又刺死路人,刘雄难道没有治死罪?”
“没有,刘雄原本被判死罪,可他在刑部大狱关押两月,今年初春时,小民左等右等,也不见刘雄被砍头。
小民去问大狱官吏,他们说刘雄突发疾病,死在大狱。
可小民不信,身强体壮的刘雄怎么会说死就死,小民多次去大狱打听,结果无人告知。
事隔三个月,小民打听时,狱中有位狱卒正直,偷偷告诉小民,刘雄并没有真的病死,而是被人做了手脚,捞出了大狱。
所以小民要告刑部。告他们徇私枉法,放走犯人刘雄。”张富兴说完,已经声泪俱下。
朱皇帝道:“你可知虚报假案的后果,是要杀头的。”
“回皇上,小民不怕,因为小民句句属实。”
奉天殿里,交头接耳。
朱标道:“开尚书,此事发生在你的刑部大狱。你如何解释。”
“开济问心无愧,此事恳请陛下彻查。”刑部尚书开济说道:“此事臣也知晓,狱医亲自检验,刘雄确实是病死。”
“开济,那你再把此案查一遍,咱亲自跟着你,你会不会觉得咱不信任你。”老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