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外出,刑犯之父去外地办事,这件事只好又耽搁下来,老朱倒是不急,命监察御史韩宜可再次召见告御状的百姓张富兴。好好询问。
从刑部回宫时,天色已晚。
“此事你怎么看?当真会如此巧合?”朱皇帝不信,但唯一说刘雄没死的狱卒外出公务,自然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儿臣本未怀疑,如今看来刑部大牢实有问题,不如先派人前去打探打探。”朱标提示老朱,这时候可以出动锦衣卫。
两人正说这话,外头有内侍过来禀报,禀道:“太子殿下,海务总兵马合在东宫有事求见。”
“你不是给他赐了姓名?”朱皇帝知道是为了海务局的事情,没有过多阻拦,示意朱标回东宫去。
朱标起身,也不多客套,出乾清门,向东宫而去。
离的不远,朱标很快便到了长乐殿前的宫门口,看见挑着灯的三宝。
朱标一改刚才为刑部大牢愁眉的忧色,笑盈盈的过去,示意内侍在旁等候。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三宝礼数周全。
“方才孤听到内侍禀报,说你到了,孤便立刻从乾清宫那边赶过来看看。三宝,你有何事?出海的章程写详细些,呈上来孤看看。”
这几天,因为沈家陪嫁的那些嫁妆,银子都在朱标手里,出海的百万两也就轻而易。
百官从户部这里得到消息,也不好在说什么,毕竟太子女人的钱也就是太子的,并不是国库的。这样一来,最后的问题也圆满解决。
三宝倒仔细,小到海务局各种水手训练都讲给朱标听。
这种事越详细越好,朱标并不嫌繁琐,懒得挪地方,空着肚子索性坐在宫阶上听他说。
小黄门看到太子殿下要坐在石阶上,立刻卷着自己宫袍袖子在石阶擦了擦,请朱标坐下。
“海上风险巨大,孤教给你的东西远远不够,离出海还有些日子要准备,孤会尽量查找你们船队能用的东西。汤鼎会配合你。”
说着朱标用手指给他指夜晚如何识别方向,让他可以先在近海之处练习。
“殿下,西洋诸国也是如大明一般讲汉话?”三宝从小只知道天圆地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肩负大明航海的责任。
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心中的信仰,神圣。但西洋各国的风俗他并不清楚。
你还用学吗,管它讲的什么鸟语兽语,到时大明开疆辟土,让他们全都说汉话。
三宝听到自家太子这么说,嘿嘿一笑道:“洋文是什么东西?看殿下有研究?”
“有一些研究,是以前,故元那些出过海的,懂几句。”朱标怕三宝打破砂锅问到底。直说自己把略懂的教给他:
if you miss the train i'm on
若你与我的列车交错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你会知晓我已远走他乡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你能听到它气鸣嘶吼
三宝听不懂,朱标道:“不懂洋文不要紧,你只要会说大明的官话就可以了。”
不远处,朱标的三条鱼儿从长乐殿出来,站在身后看着自己的男人。
朱标忙着指导三宝关于航海要注意的事,声音回荡着。
常美荣,徐妙薇,沈知否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有些惊疑,在三人眼里也有了不同看法。
“我一妇道人家,与殿下相处的日子不短,可今日才肯定,他是有才学之人,听他这番话,大明往后必然强盛。突然也理解他之前所做所为。殿下,臣妾其实很仰慕你。”
常氏看着朱标的的背影,心里默默道。
如果朱标此刻回头,定然看到常氏眼里都是女人对男人的崇拜。
对于傲娇的徐妙薇来说,她总是一如既往地实践一句话。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殿下这个天杀的,根本不知道人家多想见他,好多事他不在,自己做起来也没意思。”徐妙薇眼里更多的是依赖。
三个女人,三种心境。
“你也只有谈论国事时,才是那个神采飞扬的青年才俊,还是个耍无赖的孩子。无论殿下如何,妾身都会为你留着深夜的烛,也相信殿下要的盛世,可以不负众望。”沈知否站在后面,眼里都是心疼。
但当事人朱标并不知道,鱼塘里的三条鱼儿站在他身后。
“此事你便照孤说的去做,明日一早,且记让赵云生来见我。”朱标说完道:“六仁,孤还没有来得及用膳,你去准备些吃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