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内侍礼官散去,老朱坐在菜园的亭子旁,把一只腿架到另一只腿上,抖了抖靴中的土块:“这件事咱帮你办了,如何让琉球成为海上贸易要地,这便是你的事了。”
朱标点头,还是有爹有娘的感觉好啊,至少他们做事总是替儿子着想。
这时杜东庭和魏守征带着酒壶过来,于一接过酒菜,拎着酒壶给朱皇帝倒在瓷碗中。
朱标接过酒壶,示意自己给老朱倒。
“爹,有酒杯。”朱标指了指搪瓷碗疑惑。
“这玩意儿喝酒,咱还感觉咱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小子朱重八。用酒杯就感觉不到年轻气盛。”
朱元璋出生在元末,那个时候百姓饿死,土地裂开大缝,是最难熬的日子。
人死了都没地儿埋。
“年少时,咱最期待的就是秋收的日子,咱可以跟娘去那些地主的田里捡稻穗,捡一篮子稻穗,咱家里就可以喝三天的粥。但捡太多的话,就会被地主打。”
朱标又给他倒了酒。
“咱那时饿的头重脚轻啊,还得给人家放牛,实在太饿,咱娘就会拉着咱到村口的水塘边,说喝饱了水就不饿了。这些事,刻在了咱的骨子里。”
……
……
朱标回到文华殿,检查了信封火漆后,细细看了一遍,这是三宝让人从海上辗转带回来的书信。
汤鼎站在旁边,静静侯着朱标说话。
信中说,他们到了矮人国,又途径几个不知名的国家拜访,得到了一些大明没有的蚕种,树种和粮种,船队继续航行。
蓝玉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在海上的脾气越来越小了,赢得了水手的称赞。
三宝在信中多次提及到道衍和尚,说这个和尚沿途遇到国家就撺掇人家造反,搞得他十分头疼。
朱标哈哈大笑,旁边的小黄门元也跟着笑起来:“爷笑什么?”
“你又笑什么?”朱标反问。
“奴婢看爷开心,奴婢就跟着开心。”元宝细声细气道。
道衍这个人体内是有着造反能量的,无论朱标穿越多少次,可以改变历史走向,但这些人的性格无法改变。
道衍就是想靠着干大事来体现自己的价值,比如造反。让他把造反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大明至少可以安稳。
但总是担心,阻止了道衍和朱棣,这种造反能量会不会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
毕竟,世间的能量守恒。
在荆州府当地的驻守参将张天寿,听说自己的其他的几个武将兄弟因为侵占田地被抓后,立刻连夜收拾东西,打算往南而去。
逃跑了两天后,再次被朱棣和韩宜可给抓到了。
朱棣踩着张天寿的肩膀,怒骂着道:“你他娘的跑,你能跑过俺朱老四,真是可笑。侵占了土地就想跑?”
听着朱棣在外面打张天寿,朱棡看着旁边的人道:“大哥这次没有过来,龙王炮就不必运过来了。”
“禀王爷,这几日火器营正在查水雷和龙王炮,胡惟庸已经让人把龙王炮和水雷从火器营转移到了京城长江外的枯井之中。再运回去的话,极易被发现。”
“把它丢进江里,沉了。”朱棡眯着眼睛:“吃不到羊肉,也不能惹一身骚味。”
“安排在秦王身边的人?”
“留着,嫁祸给二哥的机会多的是,二哥啥都好,就是太蠢了。”朱棡坐在浴桶中:“今晚找几个女人来伺候。”
“王爷,要几个?”
“两个。”
“那周王?”
“本王的目的是大哥和二哥,四弟不管他。”
朱棡原本想着,借这次水雷炸死朱标,嫁祸朱樉,来个一石二鸟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