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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穿书]_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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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百川齐家少主的自尊!

他身为家主唯一嫡子的骄傲!

仿佛都在刚刚那一刻尽数化为了乌有!

他彷徨的厉害恐惧的厉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摆脱——唯一能够做的,居然是伤害这个一直在为他殚精竭虑精心谋算的母亲!他的亲阿娘!他目前……仅有的依靠!

齐修玮本就红透的眼睛里逐渐有了水雾在缭绕,他用力掐了掐自己微微痉挛的十指指尖,任由锋利的指甲没入因为养尊处优而细嫩白滑的掌肉里——

几乎可以说是拿自家的小少爷当心肝看待的姜妈妈立刻白了一张哭得狼狈不堪的老脸,“少爷!你的手!你的手怎么流血了!”

齐修玮揪着被他在屏风后面折磨的如同咸菜一般皱褶横生的锦衫袍摆噗通一声跪倒在齐姜氏面前——姜妈妈见此情形忙不迭膝行着让开——喉头哽咽的把脸埋在齐姜氏腿上哑着嗓音,轻颤着叫了声阿娘。

齐姜氏的眼泪登时就下来了!

她低头俯视着这个宛若受伤幼兽伏在她膝上的儿子,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当年在产房艰难产子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生的有多辛苦啊,她的丈夫不在意她,即便是听到了她即将生产的消息也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继续闭关,徒留她一个人在产床上挣命……

她生了两天两夜——血都差点没流干,才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从肚子里带到这人世间,那时候她已经筋疲力竭的随时都可能昏厥过去,但她依然坚持着让乳妈妈把他抱到自己面前来让自己看一眼,她知道襁褓里这皱巴巴的小东西就是她今后在齐家落地生根的保障是她骨血相连的心肝宝贝。

雍容朱颜已经彻底被泪水打得湿透的齐姜氏视野模糊的把手轻轻放在了自己儿子头上用同样带着几分丝嘶哑哽咽的声音对跪伏在她怀里的儿子轻声说:“你是阿娘的命,为了你,阿娘没什么不能做、不敢做的——所以,不要怀疑阿娘对你的一片心,也不要苦了自己,儿子啊……咱们来日方长!”

☆、第110章 愉悦

齐博俭因为身体的缘故,不得不刻意养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性情。为了不与已经袭了家主之位的二弟起没必要的冲突,他更是早早就表明了态度,刚一成亲,就带着嫡妻齐云氏住进了距离祠堂不远的一个三进小院落里,在齐家老祖问起来时,还美其名曰这里离祠堂近,方便他侍奉先祖。

齐家最不缺少的就是人精,齐博俭这一举动无疑就是为了给自己弟弟让路——只可惜他的弟弟却是个冷心冷肺的,对自家嫡亲兄长的体贴善意一径选择无视——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修炼中。

对于弟弟的冷漠,身为长兄的齐博俭却看得很开,他虽然因为早产身体孱弱的缘故早早就远离了百川齐家的权力中心,但家里的一些*于他而言却不是什么秘密。

比方说自己二弟因为一个女子而性情大变到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修炼狂……

要知道曾经的齐博伦虽然性子也因为超群天赋而高傲,但对齐博俭这个同父同母的嫡长兄还是很亲热信赖的,当初他在上元宫求学的时候也没少写信回来与没有检测出元核又身体孱弱的兄长讲述学宫里的种种趣事以减轻兄长无法入元武圣地的遗憾;更因为少年慕少艾的缘故不止一次和兄长私语他与一个漂亮女娘相知相许的甜蜜故事……齐博俭几乎以为那个被弟弟夸得天花乱坠的女子会成为他的弟媳妇,齐家未来的当家主母,他也由衷的在心底为自己的弟弟祝福——毕竟,对他们这样的豪门世家子而言,真的很难找到真心眷慕的知心人。齐博俭也自信以他们父亲对他们几兄妹的宠爱,也绝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齐博俭满心期待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弟弟写来一封字迹凌乱泪痕斑斑的信件。

在信里,弟弟用彷徨又绝望的口吻述说与他私定终身的爱人不知为何突然失去踪影,无论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如今他学业已成,按理应该回到老父身边尽孝,扛起家族的重担,却因为惦念自己一心恋慕的爱人,只能暂缓归期,乞求兄长为他转圜一二,无论如何……他发誓都要带着他的爱人一起归乡。

五岁就没了母亲的齐博俭历来把自己嫡亲的一对弟妹当眼珠子在疼,弟弟如此恳请他如何能不伸出援手,于是在齐博俭的周旋下,齐博伦又在京城逗留了半年,直到齐家老祖忍无可忍命死士强行齐博伦带回,又火速给他订了姜家的女儿姜毓娘,并强压着他们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做儿女的总是拗不过自己的父亲——更何况在这孝道大于天的大元朝。

齐博俭虽然很同情自己的弟弟,做梦都想着还能够帮把手,但面对盛怒的父亲他也没有丝毫办法可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一天比一天萎靡一天比一天憔悴,一天比一天失魂落魄。

齐博伦即便是被父亲强压着成了亲,但也时刻没有忘记他突然失踪的爱人,尽管他人已经离了京城,手下的那几十号人手却一直没放弃寻找。

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嫡长子齐修玮满周岁的时候,齐博伦终于得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也知道了他爱人的真实身份……

思念成疾的齐博伦想方设法重返京城试图找爱人问个清楚……却不想却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最后只能愤懑难消的抱着一个襁褓重新回到百川府,那个因为与爱人莫名分离又被父亲强压着成亲的骄傲男儿生生断了自己的傲骨和心底最后残留的一抹温情,从此变得阴晴不定冷血无情起来。

齐博俭几乎可以说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弟弟身上的变化,心里如何能够不心酸不难过?

只可惜,这时候不论他做什么,他的弟弟都无心再与他向往常那样交心了。

齐博伦将他的心封进了厚厚的冰窖里,除了他自己再也无人能够窥探到其中的真实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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