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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睁了眼,一张熟悉却扭曲的少年的脸就在眼前。

是十七岁的周子祺,他靠近了何汀,缓缓拉开她的校服拉链。

他眼神带着热切,像在欣赏自己新作的画。

画面突转,大片空白里渗出血红,像是指缝间溜走的液体挤压成团。

何汀感到腿上一痛,是她自己的血,她拿着把掰断的透明直尺,把凹凸不平的锋利切割面,一下一下戳在自己大腿上。

还没来得及用它割断周子祺这个变态的白脖子,她就看到了何晏生,他走过来把何汀拥进怀里,拿过她手里沾满血的直尺,对着自己心脏就刺下去。

何汀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又是一身冷汗,黏腻在初冬里格外阴凉切肤。

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她起身倒了杯水,经过客厅的时候扯开窗帘,雾蒙蒙的天,楼下只有路灯和行夜路的车活跃着。

她下意识拿手往外探,可惜灯火是区分城市和农村最直接的摆设,这里,永远没有真正的黑夜。

北方的冬天不近人情,从短袖到羽绒服几乎跨越式过渡,风刮过来,像裹了旧棉花的冰碴子砸进怀里,猝不及防又避无可避。

又刚好,记忆里和冬天有关的事都不算好事。

爸是冬天出事的,奶奶是冬天走失的。

何汀觉得自己一定是个南方人,否则怎么总是没有御寒的力气,也没有抵灾抵难的运气。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这个旧小区她住了五年,去年才开始供暖。

何晏生当初买下它是准备做婚房的,结果没等装修完他就住不上了。

哥哥不在了,剩下她一个人其实住着也是折磨。

何林书去年在城中新开发的楼盘同一层买了相邻的两套,装修好了让何汀搬家。

何汀没搭理他,房门钥匙到现在还在电视柜抽屉里,她总觉得自己这弟弟脑子有病,近几年越发摸不着脾性,干脆冷处理。

是的,他又改名字了。

他莫名其妙在名字中间加了个“林”,给何汀的解释是树大招风,他就要做风里屹立不倒的男人。

何汀说不过他,也懒得骂人,小何总现在名声在外,改个名字自然不会有人置喙,只好由着他来。

何汀觉得别扭,所以私下里很少叫他的名字,后来干脆有什么说什么,名字也省了。

改名字只是小事,何林书连带着性格也越发的捉摸不透,他的话更少了,哪怕面对着何汀,之前偶尔再偶尔的毒舌和玩笑也彻底收敛,跟小时候更是天差地别。

其实何汀是习惯他以前的样子的,怼天怼地,喜怒都写在脸上。

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她给何林书收拾了那么多年烂摊子,早就遵从本能的维护和纵容,现在这个动不动深沉又装逼的人,才让她觉得有病。

手机上是何林书两点多的未读消息,“睡了没,打电话有事?”

何汀关了手机,心想这可能又是在公寓里乐不思蜀,昨天晚上六点打的电话,凌晨两点回,可能是忙的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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