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武断的给自己这份感情贴上禁忌耻辱的标签,在骨肉亲情和男欢女爱之间苦苦挣扎而不得其法。
那些梦境和难以启齿的欲望让他无比被动。
可是他其实忘了,十几岁的他,会喜欢上生活里唯一的白月光,会在一路荆棘的生活里本能寻求依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何况这个人是何汀,是家里唯一一个忙不迭应对挫折,还要尽一切能力关注他的人。
任何他无法表达又渴望被关注的心情,他不显露于人前的伤痛,都被这女人从小到大的温柔一一慰藉。
他必须要为这份爱做些什么,比如试着陪伴和照顾,试着配合她各种另一面,试着说爱她。说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
当时何汀也没想到,此刻的温馨,只是暂时的。
第二天何林书就风风火火的搬回来,说好的几件上班衣服被楼下一车皮的大小打包箱子代替。
何汀看着一个球队的蓝领师傅搬上搬下,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她面无表情,只能用这个姿势无声的呐喊着:拒绝。
何林书五点半准时出现在家门口,隔着一整个客厅的行李和何汀遥遥相望。他刚放下钥匙准备换鞋,何汀的声音就传过来,嗓门大的一度有些破音。
“何贝贝,你能当个人吗?能吗?!”
“我不是让家政来收拾了吗?”
“我麻烦你了解一下家里情况行吗?九十四平什么概念你懂吗?”
“我只让他们把衣服和生活用品打包好拉过来,怎么这么多?”
何林书似乎也很意外,站在门口一步未动,眼里却全是狡黠的笑意。
“你拉过来的是个衣帽间!你个二百五!你这叫生活用品?啊?”
何汀说着从手边一个纸箱子里抱出来个直径最少半米的陶瓷瓶,死沉死沉的让她脚步都有些踉跄。
她又瞪圆了眼睛,那个“啊”喊得中气十足,嘴巴都抡圆了。
“我给家政打电话,你一个人收拾不过来。”
何林书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从进门看到何汀气急败坏开始。
“不用,收拾个房间还要花钱找人,我让她们都回去了,你给我滚过来,把这东西收拾好,该拿回去的明天全部给我拉走,要不然我一三轮全拉去卖废品!”
“这要收拾到什么时候?”何林书一边往里走一边小声地说。
“你还有脸说?”
何汀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句抱怨,顿时火从丹田生,直冲脑门去,声音又尽力高了个小八度,以此表示愤怒。
“家里多大你心里没点数?家里什么条件你没点数?啊?!你把这一堆破铜烂铁搬回来干啥?嫌地方大没东西砸?还是你觉得我何老板用不完的力气给你搬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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