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自己五年时间去重新审视这些掺杂了太多东西的所谓喜欢。
是爱吗,肯定是爱的。
是男欢女爱吗?肯定是占了大部分的。
他其实只需要确定一点,他离不开这个人。
他从出生起就被动地和这个人紧紧连在一起,生命无论长短,生活无论平坎,何汀都是和空气水源势均力敌的存在。
他在任何一个有思想的瞬间都摆脱不了她,他无数次自暴自弃的想,爱情算个屁,他想睡了她又想把她绑在身边陪着她,欲望和亲情满仓存放,按比例调和,这不就是夫妻吗?
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不是没见过别的女人,也不是没有人比不过何汀对他的照顾。
他也不是没想过就此放弃,背着何贝贝的身份一辈子在她身边透明地存在着。
可是,他爱何汀。
这爱根深蒂固到任何表达都浅薄且片面,他受不了看着何汀以后一身礼服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何汀喜欢大哥,所以适应何晏生他已经耗尽了一次力气,现在再没有别人值得她托付什么,凭什么这个人就不能是自己。
他重重地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爱谁谁吧。
何林书想得到什么,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忍了十年,从一个不知所起无限循环的梦开始,就无期限无休止地折磨自己。
他要在以后无数次何汀无能为力又难得脆弱的时侯名正言顺地拥抱她。
不是倒杯水、喊声姐让她清醒,不是取代任何人让她开始新生活,是逼着她跳出桎梏,让她再不用在照顾自己的同时畏首畏尾,整日避嫌。
哪怕卑鄙,哪怕趁人之危,哪怕捏人软肋。
他看准了何汀离不开他,已经把照顾他念着他当作本能。
他以前觉得是压力,可是现在却觉得这是最好的、逼着何汀妥协的办法。
所以就算何汀对他的感情和爱情无关,他也要死死抓住这个筹码,他要把这女人前半生地习惯牢牢扣上自己一个人的名字,他要做何汀的男人。
更何况,何汀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她的不喜欢,也毫无力度可言。
何汀醒的时候只在门口探头向外看,刚开了个门缝何林书的声音就响起来。
“醒了去洗漱,赶快吃饭。”
“你怎么还在家?”
“等你吃早饭。”
“哦”。
何汀慢吞吞的往洗手间走去,她尽量目不斜视,心里还不死心的盘算着怎么重新拒绝何林书的话。
“你快点,等下堵车。”
早饭快凉了何汀也没从洗手间出来,何林书只好抱着胳膊站在洗手间门口,出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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