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华眼里的防备毫不掩饰,她一手夺过水杯,盯着何汀。
“我看水开了就先给你接了,抱歉啊,没别的意思。”
笑容大反坦荡,眼里亮的藏着星星,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眼里的戒备觉得尴尬,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种人她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她做梦,都想变成的那种人啊。
现在也是这个人,帮她把陈怡送进医院,还垫了钱,她跟着医生去交费,让何书留下来看着帮忙。
不同于周围人或厌恶或冷漠的眼神,也不是对一个陌生人满不在乎的样子,何书看着她紧皱着眉头,神色认真透着担忧,像是也奇怪,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过他向来对别人的事没没什么好奇心,何汀想帮忙,他就帮,就这么简单。
医生上药的时候她忍不住抓了何书的手,他没有躲,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就这么任她抓着,甚至还扶了她一把。
少年手腕处骨节分明,手指白皙又长又直,她手上抓着,身上疼着,脸上却烧的发慌。
就这一次,她记了这么多年。
后来不管她在学校还钱还是道谢,都只是淡淡的两句话结束,再无其他机会有什么瓜葛。
在她心里,却有了超乎寻常的期待。
这世上可怕又坚定的内心力量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少女的心事。
后来,陈怡死了。
再后来,她又转学回了南方。
几年之后,她成了何林书的女朋友。
然后他们分开,现在复合又在一起。
付奕认为,他们是在一起的。
何林书和一块橡皮,一套教科书一样,是她眼前最需要得到并且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是她的东西。
“原来你是去找他还的钱,你早就还给我们了。”
是她想起来以前的那个姑娘,唯唯诺诺道谢和自卑到到底的陈小华,心里忽然有些亲近。
“谢谢你的故事,可是得不到的东西,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付奕,子祺,”何汀看像周子祺,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可能吃了很多苦,可是我和我弟弟也好不到哪儿去,大家各有各的不幸,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和解。”
“如果不行,我也只能说你们想要的,是我还是何林书,都不可能,我们两个,没有必要也不想为任何人的感情买单。”
“最多鱼死网破,大家都是血里趟出来的人,大不了重新来过,谁比谁不容易呢。”
说完何汀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过身,笑的温柔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