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都说我有病,其实我觉得,你比我的病严重多了。”
“我们不一样,神经病也分主动和被动,你比我矫情,拿着一点事就上纲上线,觉得自己受了多少苦,作为一个男人,这样其实挺怂的。”
何汀也往后坐了坐,找了个放松的姿势。
“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周子祺收了脸上的笑容,认真地问。
“你为什么要答应和我结婚?”何汀反问。
“因为你可怜。”
他这句是实话,他在知道何汀那副瘦弱苍白的身体里,有了个小生命后,他就觉得,眼前这个看似冷静实则怕到发抖的女孩,很可怜。
他对婚姻没什么感觉,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拥有一个完整家庭。
可是何汀有了他的孩子,哪怕它现在只是个毫无意识的细胞体,周子祺也不敢轻易毁掉。
“巧了,我也是。”何汀还在笑,她稍稍坐起来点,继续说:
“因为你可怜,所以我才想,娶个我这样的人,再加一个你下不了手弄死他却又必须照顾他的孩子,你才会更可怜。”
“你真的该死。”周子祺端起一杯热茶,在声音落下的瞬间泼到了对面。
何汀在感受到滚烫热度的同时,忽然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好像也这样泼过周子祺。
“该死的是你,周子祺,如果你想弄死我,在这里根本不可能,这屋里到处是监视你的摄像头,出了这个门你脚上的警报器就会响,你别忘了,你还有一项**的罪没添上,晏茹是怎么中风,又是怎么死的,你最清楚。”
何汀抹了把脸,热度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灼烧着,却还是撑着没反应太大。
“你威胁我?”
“对,需要什么细节吗?”
“何汀,我本来没想让你死的,可是你太得意了,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绝不可能活成这样!”
周子祺推了他面前几个餐盘,落地声音清脆,夹杂着对方低声的嘶吼,配上他那张脸,格外阴沉。
“这句话我也还给你,你太幼稚了,过了几十年,你还是这么幼稚,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是自作自受,是活该。”
“我活该?我活该看着我妈死在我面前?活该被你拿走我母亲,我周家三代人的心血?何汀,你别忘了,当年是你先上了我的床,是你勾引我上了你的!你这个贱人。”
“那又怎么样?你这种从小被宠坏的人,就活该被我这种贱人折腾一辈子。”
何汀怒极反笑,周子祺提到她这一辈子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她内心的暴力因子又开始积极作祟,说出的话,也一句比一句恶毒。
对女人来说,相比谈判,当然是吵架来得更简单。
何况是何汀这种女人。
“不就是十几岁没了妈这种一抓一大把的故事吗,你承受不住,还动不动犯你那狗屁小说里才有的神经病。不见血冷静不下来?那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找准大动脉一抹脖子,想看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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