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母子俩共同拥有的回忆实在太少,往往话题刚开始就被迫终结,何林书话不多,两个人经常静坐着沉默。
如今她不在了,何林书也不想回那个跟何汀绑在一起的家,他不可能等着何汀回来,他希望有一天下了班,何汀已经在家里买好了菜,等他下厨。
周子祺看上去状态不错,相比上次见面那种行将就木的病态,可能是精神病院伙食太好,他看上去,竟然还胖了些。
看到何林书,他像老朋友见面一样满脸的不耐烦。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一天了,快饿死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推着何林书赶紧开门。
“你这密码认识你的人太好猜了,这不是留座房子给熟人作案吗?”
两间屋子的密码,都是何汀的生日,一点都没有新意,跟何林书这个人一样,一辈子乏善可陈,毫无惊喜。
“你来干什么?”
何林书实在拿不出合适的态度和他相处,他在很多年里都恨不得杀了他。
然而坏人好人可能就这点区别,哪怕好人有了报复的机会,却总是缺少理直气壮报复的理由。
“哦,我听说你妈去世了,来看看你。”
周子祺说的漫不经心,他在屋子里踱步走来走去,偷偷在心里嘲笑何林书性冷淡的品味,然后自顾自倒了杯水,倚在厨房推拉门前看着他。
“看完了,还不走?”
何林书进了屋先洗手,一遍又一遍搓着起了一堆泡沫的洗手液。
“我还没吃饭呢,你给我做顿饭呗。”
“这屋里没吃的,我也没在这儿做过饭。”
何林书经过他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好,那我换个理由,你跟何汀,是不是分开了?”
周子祺看着何林书,试图从他的表情上找到些什么痕迹。
“没有,”何林书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异样。
“我们不可能分开,只是她走了,我还没找到她。”
“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伤了她的心,她生气了才离开你的。”
周子祺恍然大悟。
“你知道她在哪儿,对不对?”何林书站起身,走到周子祺面前,接着问他:
“我早该想到的,你根本不可能来看我,晏茹过的好好的,怎么就会忽然中风,你遣散了周家所有的钟点工,偏偏留个说话不利索的保姆跟着她,你跟她的仇可一点也不小,你会那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