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往旁边一避,可更多的男人冲上来,与殊晚厮打在一起,他们不似普通的流氓混混,身手利落,配合默契。两个人负责打架,其他人形成一个包围圈,截断了殊晚的去路,攻防兼备。
殊晚好不容易避开,气息不匀地大吼:“你们……你们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就不客气好了。”
又有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朝她扑过来,殊晚利落地放倒他们。男人们似乎兴致更大,摩拳擦掌,殊晚听到门口的男人在打电话:“美女很厉害,再来点人。”
殊晚眉头一皱,这到底撞了什么邪?
男人们目露精光,来者不善,有人甚至抽出了电击棒。
夕阳已经消失在海平面,天色已经变成暗蓝,殊晚的心,咚咚直跳。
男人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再度出击。殊晚侧身闪开,硬生生冲破他们的包围圈,门口楼道不能走,她转身跑上阳台。
男人们紧追不舍,殊晚心惊肉跳,她看了看楼下,再回头看看他们,面上全是纠结,继而狠了狠心,纵身跳了出去。
她的身影消失在阳台。
男人们目瞪口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他们赶紧趴在阳台张望,那个从阳台跳下去的人落在花园中,花木被砸出了一个坑,光线太暗,他们看不清殊晚的惨样,只看见一团暗色阴影。
他们仿佛已经看见女人脑浆涂地的模样。
所有人几乎震惊在当场。
不,他们是被叫来试试她的身手,不是要她的性命,雇主甚至特别交待:“把握点度,不要弄伤她。”
多矛盾的行为,既想试出对方的极限,又不想弄伤她。雇主似乎也觉得不妥,又交待:“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又该作何理解?
可现在,只剩楼下花木凋落。男人们刚刚才起了劲,像是铁被烧得火红,却突然被喷上一阵冷雾,嘶嘶地定形,青烟阵阵,一切倏然停止。
某人的耳机中传出慕皓天的声音:“怎么没动静了?”
他在不远处的汽车中,屏气凝神,听着这边的动静。
那人讷讷回他:“她……她跳楼了。”
声音从电波中传来,遥远而空旷;却又像在耳边炸响,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只有四个字在回荡。
她,跳楼了。
背后仿佛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深渊,在无声地吞噬世界。
出汽车时,慕皓天脚上一软,摔倒在地,不,这不是真的。
电话那头亦是没有答复,空气仿佛都凝固,一层一层推压过来,挤压五脏六腑,非要见到血才会甘心。
他到达楼下,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慕皓天看不清他们的脸庞,似乎都被夜色晕染。
没有声音,奇怪的寂静在浮动,黑暗铺天盖地。
慕皓天几乎没有勇气走过去。
一切都是他的错。
“她走了。”有人走过来对他说。
慕皓天仿佛看见灵魂被扯开,有小丑在空中大笑,咧着牙,无比邪恶。
“她爬起来自己走了。”那人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