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夜酱,你在做什么呀?”浅羽京香手放在膝盖,半蹲在地铺旁边问道。
“在给绳树做礼物,他的生日快到了。”陆夜用放在床桌上的陶土捏出某种动物。
“陆夜酱,你的手真巧!捏的是什么动物?”
“是小狗。”
“哦,我还以为是青蛙。”
陆夜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浅羽京香,“你刚才还夸我手巧。”
“对呀。”
“可你连我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浅羽京香眨眨眼,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但是陆夜酱的手好看。”
“……”陆夜无言以对。
他不再说话,专心捏自己的小狗。
他已经打算好了,将礼物送出去的时候,他就说是青蛙。
过了一段时间,外面突然传来骚乱声。
“怎么回事?”陆夜问道。
“不知道,我去看一下。”
“那个岩隐村的上忍跑了。”宇智波富岳不知何时出现在隔间角落,表情刻板得吓人。
浅羽京香噤声,往陆夜身旁躲了躲。
“岩隐村的上忍?”陆夜神情疑惑。
“嗯。”宇智波富岳点头,“就是之前袭击你的岩隐村精英上忍狩,为了挣脱锁链,他把自己的一条手臂咬断了。”
陆夜毛骨悚然般打了个寒颤,“吓人。”
宇智波富岳怀抱着胳膊,点头道:“的确,狩的脖子上也有锁链,如果不把脖子扭到一定程度,他根本咬不到自己的胳膊,谁也没想到他会对自己那么狠。”
“总之,这件事我们自会处理好,上原大人请放心。”宇智波富岳说罢,结了几个简单的印,瞬间消失。
自从狩袭击的那晚开始,猿飞新之助和宇智波富岳就留了下来,负责保护陆夜的安全。
而波风水门其实不是木叶的暗部,来保护陆夜是他主动要求的,暗部的狸猫面具也是他向宇智波富岳借的。
在任务结束后,波风水门就回前线了,走的匆忙,走前还说了句陆夜曾经用来骗自来也的话:“前线战事紧急,每时每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牺牲。”
这句话应该是波风水门从自来也那里听到的,想来自来也被这段话触动得很深,所以才会讲给波风水门听。
当然,这些都和陆夜没有太大关系,他继续捏自己的……青蛙。
时间转眼间过去,来到了八月九日,绳树生日的这天。
陆夜特地来到最前方的战线,给绳树过生日。
战争时间长了,连空气中都有了血的味道,经久不散。
一间宽敞的住宿营帐内,蜡烛火焰的微黄光亮将隔间渲染得暖洋洋。
“老师,绳树什么时候到啊?”陆夜坐在榻榻米上,似乎等得有点无聊,把玩着手指。
“再等等,前线爆发了一点小冲突,他执行完任务就回来;听说你要来给他过生日,他最近几天都很兴奋。”
纲手找了件大号的外衣包裹住陆夜,坐在他旁边的榻榻米,“陆夜,你的身体不好,其实不用来的。”
她握住陆夜的小手,触感十分的冰凉,“你看,手都那么凉了。”
“不要紧的,老师,京香姐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陆夜话音轻弱。
“对了,老师,我这次来,给绳树带了礼物,是我亲手做的。”陆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烧好的陶瓷动物。
纲手接过,拿在手中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问道:“是青蛙吗?”
“是的,是青蛙。”陆夜笑笑。
“第一次做的话,算不错了,绳树应该会喜欢。”
陆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而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迫的声音:“不好了,纲手大人!”
……
陆夜从充满酒精蒸发气味的帐篷里走出来,帐篷外的夜雨,浸透着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三人。
绳树此时就躺在帐篷里,死了,在送来的路上就死了,精神死亡,陆夜即使全力医治,也只能复原他的身体。
因为陆夜今天要给绳树过生日,所以绳树太过兴奋,没注意到敌人的起爆符陷阱……
陆夜的脑袋低垂,阴影遮盖眼帘。
“陆夜!绳树他怎么样了?”纲手几步走到陆夜面前,两只手失了分寸般用力地按在陆夜肩膀。
陆夜此时的模样,已经让纲手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老师……”陆夜抬起头,发丝淋了雨,黏在额头,面色死寂沉沉:“我一直以为我能救任何人…呵……”
陆夜轻笑着自嘲,“可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绳树死在我面前。”
他笑着,泪水却如决堤一般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指甲陷入掌心,牙齿将下唇咬出血,却仿佛丝毫不知。
眼帘快速变得沉重,视野中黑色的帷幕落下,陆夜突然软倒在纲手的怀里。
“陆夜!陆夜!你怎么了!?”
耳畔,是逐渐飘远的声音。
陆夜从昏迷中苏醒,是在五天后,绳树已经下葬,他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橙黄烛光晕染的灰绿帐篷布,位于他正上方。
陆夜扫视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营帐里的地铺,纲手趴伏不远处的矮桌上,已经入睡。
熟睡期间,陆夜收到了三条来自乐园的信息:
【你与火影忍者世界重要剧情人物‘纲手’进行交流,获得20.78%(10.39%x200%)世界之源。】
【你与火影忍者世界重要剧情人物‘大蛇丸’进行交流,获得13.28%(6.64%x200%)世界之源。】
【你与火影忍者世界重要剧情人物‘自来也’进行交流,获得8.96%(4.48%x200%)世界之源。】
他此时浑身无力,为了演戏演得更真实,他耗尽法力值,强行从身体里提取查克拉为绳树治疗,突然昏倒真的是因为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
落在纲手等人眼里,他应该算得上是情真意切了。
“陆夜?你什么时候醒的?”
纲手的声音传来,纲手本人也伴着脚步声走到地铺旁,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师,今天是什么时候?”陆夜面容呆滞地望着天顶的篷布。
纲手垂目沉默了几秒,答道:“8月14日。”
“绳树怎么样了?”
“陆夜……”纲手语调低沉了三分,将手伸到被子里,握住陆夜的小手,“你已经尽力了。”
陆夜保持着呆滞的表情,凝望天顶的篷布,两行泪水不知不觉就从眼角无声地落下去。
“陆夜。”纲手哑了一下,眨眨眼,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流出,将陆夜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你已经尽力了,相信绳树知道你为了他这么努力,一定会很欣慰,欣慰自己有你这样的朋友;而绳树最希望看到的……”
“老师。”陆夜突然道,依然面容呆滞,眼睛失去了某种光彩,“人为什么会死呢?”
纲手一时间没办法回答陆夜的问题。
“我想一个人静静。”陆夜道。
“……好,老师先出去,你饿了记得叫我。”
“放心吧,老师。”陆夜控制嘴角,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嗯。”纲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不放心地看了陆夜几眼,撑起有些沉重的身体,迈步离开。
纲手离开后,陆夜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肩膀颤动,一个人轻声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