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德忠来回禀说, 皇后娘娘已赶去漱芳斋了。李进在一旁轻声说。
乾隆坐在榻上, 揉按着眉心, 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魏芷卉瞥了眼乾隆,不免催促着初菱快些,好容易等外衣穿好,自己匆匆地一脚蹬进了花盆底里,横竖在后头没人看见,她也不管什么礼不礼数的了。
她一出去,乾隆便站了起来,含云匆匆地给魏芷卉披了披风。
仪仗里,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握着乾隆的手,这样的场景,太熟悉了。
甫一下轿,魏芷卉便觉得颈间一凉,但情况紧急,她没有时间探究为何,只拢了拢披风。
漱芳斋门口,皇后跪坐在门槛那儿,一旁素清和富察夫人紧紧地扶着她,而里面,宫女太医正匆忙地忙活着。
乾隆的脚步从一下轿,就顿在了那儿,魏芷卉立在那儿,背对着皇后的方向,轻轻捏了捏手里的大手,又放开,低声唤了声:皇上。
乾隆深吸了口气:去吧。
皇上驾到李进尖了声儿道。
皇后僵硬地转过了身,有些错愕地看向了一同跟来的魏芷卉,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也是,竹清说了,今儿是令嫔侍寝。
魏芷卉欠了身给皇后请安,刚一站起来,就察觉道富察夫人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只一会儿,皇后的眼神也有些不妥。
只是显然,今儿她的重点并不在她,皇后很快就跪在了皇帝面前:皇上让臣妾进去看看永琮吧!皇上!
乾隆没回答,只看了眼李进,沉了声:叫杜茂来见朕!
不过须臾,杜茂就已来到殿外,在乾隆严厉的目光下,作了答:冬日寒冷,七阿哥出了痘本就身子虚弱,前几日的大雪今儿才化,殿门打开关上的次数多了,阿哥只受了一会子的凉,就复发了先头还未彻底痊愈的风寒,两相交错,七阿哥这次的病来势汹汹啊!
魏芷卉低头看着杜茂,他难得地抬个头,却让她不经意地瞥见了他额间的细汗,这可是寒冬腊月。
乾隆向前了几步,走到了漱芳斋门口,却迟迟不曾进去,看着里头灯火通明忙碌的样子,身侧的手握得紧了些:没用的东西!朕只问你,可能保七阿哥无虞?
最后那句话,他显然下了很大的勇气方才问出来。
一旁的杜茂犹豫良久,硬着头皮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微臣无能!
皇后整个人都空洞了,双目无神地看着杜茂,往前挪了几步,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本宫的永琮明明还好好的呢,怎么会皇后边哭边又在皇帝面前跪下,皇上,臣妾恳请皇上允准让臣妾进去看看永琮吧!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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