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还没有闯出名头来,虽然主持着老君观,还算是天下道士的首领,可皇帝还对他没产生兴趣。
只有到贞观六年,皇帝从嶲州召回因受太子李建成牵连而被流放的杜淹、王珪、韦挺,从这三人口中得知袁天罡的神奇后,才会把他奉为智囊。
“见刚刚袁道长在审视孤,可是在孤身上看出了什么?”
必须得问问,李承乾打算看看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如传闻的一般屌炸天。
袁天罡笑了笑:“贫道虽有看面相算祸福的能力,可也只能看一些表象罢了。太子殿下贵为储君,自有气运庇护,仅看面相,是看不出什么的,得摸骨才行。”
“放肆!”
不等李承乾回答,于泰就跳了出来。
作为战场上的老手,他自然能看出这个道士并不是看上去的弱不经风,估计也是一个武学的高手。这样的一个人要近太子的身,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承乾伸手拦住于泰,笑道:“既然道长有这个心思,孤就让你摸上一摸,但是说好了,你要是算得不准,小心到时候孤带人砸了你的招牌。”
袁天罡大笑,表示毫不在乎。
在于泰鹰眼一般的注视下,袁天罡先是被侍卫彻底搜了一遍身,才被允许靠近太子。
伸出手,袁天罡在李承乾的两肩、双臂、脑袋、后脊骨各处都摸索了一遍。如果时间能倒放,就能发现他这一套跟刚才的搜身没什么两样。
一直摸到脚踝,袁天罡才收手,后退几步回到了刚刚的位置。
闭上眼睛,念了一段不知道什么内容的经文后,袁天罡才睁开眼睛:“殿下,老道有一言,不止当讲不当讲。”
李承乾点了点头。
“殿下命中有三劫,其一已经应验,为坠马之灾。其二为兄弟阋墙之灾,其三为耄耋摔倒之灾。此三灾外,自是一世富贵,若第二灾不应验,殿下自会成为一代仁君。”
看到李承乾嘴角露出的一丝怪异,袁天罡又追加道:“殿下莫要以为老道胡言,此算如何,自有时间证明。”
李承乾笑着回过头,对于泰说:“送客。”
见于泰摔着粗胳膊过来,袁天罡叹了一口气,以为太子不满“兄弟阋墙”一卦,只能转身离去。
坐到一块大石头上,估摸着袁天罡走远了以后,李承乾放声大笑。
什么善“风鉴”,凭风声风向,可断吉凶,又精通面相、六壬及五行等,都特娘的是扯淡。
坠马之灾?当初老子坠马的时候闹得长安沸沸扬扬,是个长安人都知道。把已知的事情掺到卦算里,真是没有职业素养。
兄弟阋墙?不用算这种事情也有很大的概率会出现啊!小青雀不过差自己一岁,又自小有聪慧之名。不管是自己还是青雀,都是一母同胞,都能获得长孙家族的支持,所以皇储的位置不可能落到别的皇子手里。这混蛋,大概是认定了李泰还会如同历史上一样对皇储的位置垂涎三尺。
只是他不知,李泰现在是彻头彻尾的跟屁虫,对大哥推崇备至,根本不是原本历史轨迹上的样子。
至于耄耋之年的灾难,到了那个时候,不管发生不发生,恐怕都把算卦的事儿忘了。再说了,只要是老头老太太就有可能发生这样的灾难,用得着你来算?
至于一代明君....
就当这家伙是在放屁吧,估计对谁他都是一副夸赞的卦象,然后弄点似是而非的话混淆视听。准的,自然会对他推崇备至,不准的,在这消息闭塞的年代,就算人前人后的讲他的坏话,只要不是在长安范围内,声音都不会传出第二个村子。
神棍就是神棍,看起来卦象挺准,事实上都是废话。
有这么个历史名人在自己的面前出丑,李承乾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再看工地上的百姓含着号子拽树根,也不觉得难以承受了。
赤手空拳又如何?我华夏的人民就是这么能干,什么长城,什么运河,不都是在这些粗糙的手中实现的?
只要从现在开始就给科技的发展撒上点金坷垃,谁说工业革命就一定要在国外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