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为了对抗传统的豪门,李世民有意的助力新兴贵族,只要是能分配给手下人的好处,根本不会吝啬,这就导致贞观朝前期,上下一片祥和。
只要朝廷安稳,边疆安定,盛世的到来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感慨于李世民的气度,贞观初年不愿意进京朝觐,只是遣子入朝表示心意的岭南冯盎,五月的时候上表请求进京朝觐。
得知这个消息,李世民立刻批复了奏折,准许冯盎北上。
五姓豪门连连失利,暂时不会成为心腹之患,梁国梁师都这个最后反王已经终结。
江南的士族一向易于管控,面对当权者,他们除了臣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可以说,如今的大唐内部,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只剩下了岭南。
因为魏征的劝谏,李世民才没有对岭南用兵,也没有往那里派遣官员,所以说岭南于大唐,算是貌合实离。
现在好了,冯盎入京,关于岭南最后一丝的流言也不攻自破,标示着朝廷将会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对岭南的大片土地恢复管控。
对于冯盎的入京,最欣喜的还有冯智戴,他在学院饱读诗书,印书坊只要印一本书,他就会收藏一本,还请求李纲准许他离开之前大量印刷,好把中原的典籍运到岭南去。
教化天下嘛,李纲自然乐得同意。
可是就在这一片祥和的环境中,出使西突厥的使节,却带回来了一个令人气愤的消息。
倒不是说结盟没有成功,也不是西突厥反悔,不愿意往中原嫁公主。
而是....
“牛百头、羊万只、好马三百匹?上贡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啊,这特娘的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散朝后,在太极殿后门处,从唐俭的口中得知了西突厥的“嫁妆”后,李承乾顿时哭笑不得。
“微臣也没有想到西突厥竟然会拉下面子做这种事情,其实,只要看看西突厥送过来的公主,就不难得知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了。”
就讨厌唐俭这副故弄玄虚的样子,虽然事关自己未来的小老婆,可李承乾就是不问。
待会儿进了后宫,到俺老娘面前,看你还是不是这副样子!
跟李承乾一样,卢宽也没有再追问,过了两仪门后,就开始低头走路。
涉及到太子侧妃的事情,所以唐俭才会被获准进入后宫。自从太极殿恢复议事殿的作用后,两仪门就成了后宫的门禁所在。朝臣们想要拜访皇帝,得先通报才行。能够无视两仪门的门禁,直接进入后宫,到皇帝下榻的甘露殿才报名的,只有房玄龄。至于能够连通报都不用,直接进皇帝卧室的,只有长孙无忌。
因为早早的得到了消息,所以两仪殿门口,长孙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见过来的人除了唐俭卢宽还有李承乾,就伸手点点,表示自己很生气。
李承乾笑了笑,只能厚着脸皮接着往前走。
这个时候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写婚礼请帖的工作,都是父兄的,结婚当事人只需要结亲喝酒,最后入洞房就完事了。敢多说一两句,会被人指责。这就是所谓的包办婚姻,好多男女,只有在洞房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另一半长什么样子。
李世民也在两仪殿处理奏折,虽然他一般都要住在甘露殿,但是平时更多的却是赖在两仪殿。偶尔临幸别的妃子,得是长孙把他撵出去才行。历代帝王皇后相处和谐,琴瑟和鸣的很少,长孙和李世民就是一对儿。
进入两仪殿,落座分茶后,唐俭立刻就说:“陛下,娘娘,西突厥这次送来的公主,名为阿史那哈尔。微臣询问了很多的西突厥商人,还有战俘,最后才得知她并不是肆叶护的亲生,而是某个战败贵族之后。正因为不是亲生,肆叶护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降低嫁妆,因为他不在乎咱们大唐如何对待这个公主。”
嫁妆的丰厚,是新娘子的脸面,像五姓豪门虽然靠嫁闺女敛财,但是陪嫁的时候,嫁妆是断然不会少的,因为这关乎着家族的脸面。
肆叶护不愧其名,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要知道这可不是亲生不亲生的问题,而是关乎着一个国家的颜面。大唐的嫁妆看似都是茶叶瓷器丝绸一类的东西,但是综合的价值加起来不会低于五万贯,更不要说没办法用价格衡量的那块牧场了。
结果,就这?
“西突厥如此敷衍了事,看样子是看穿咱们的意思了。不过也罢,反正咱们大唐也不需要多可靠的盟友。就跟薛延陀一样,虽然以盟友的身份答应出兵夹击东突厥,可是等咱们接管西突厥的土地后,却加固了防线。呵呵,盟友,不过是虚名而已!咱们强大的时候,跟谁都会是盟友,若是中原衰弱,呵呵....”
李世民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几人却知道中原衰弱会如何。
当初派出鸿胪寺的官员作为代表签署盟约,其实就是大唐留下的一个借口。一个官员而已,不需要多麻烦,只要名义上把他黜落,那份盟约,自然就没有效用了。
长孙从不干涉朝政,就算是有官员到两仪殿来商谈,她也会回避。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太子,也就有了发言的资格。
见君臣三人聊得热烈,她就拍了拍李承乾的胳膊,笑道:“怎么样,承乾,你的侧妃,可不怎么受娘家待见哦!”
李承乾笑了笑:“母后,不论如何,她都在名义上嫁过来了,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要儿臣欺负一个弱女子,儿臣不以为傲。既然她娘家不待见她,儿臣好好待她也就是了。作为侧妃,还是突厥人,她没资格觊觎正妃的位置,就算有了孩子,也没资格当储君。既然来了大唐,让她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也就是了。”
长孙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回答很是满意。
现在这个西突厥公主的遭遇,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
他和长孙无忌被长孙安业赶出家门,最后作为娘家送她出门的还是娘舅高士廉,背她出府门的,本应该是大哥,却是长孙无忌代劳的。
本以为自己一生坎坷,嫁人以后也是如此。谁曾想,自己的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仅给了自己最好的待遇,哪怕如今变成了皇帝,也不曾减少一分的爱意。作为附庸的女人,很容易变得命苦。
君臣三人还在商议如何回复西突厥的事情,李承乾也不愿意往里掺和了,正愁用什么借口远遁的时候,才见李丽质抱着哇哇哭的李治从帷幕后走了过来。
“母后,母后,雉奴他把手戳伤了。”
听她这么说,长孙和李承乾立刻站了起来,急匆匆的过去看情况。
说是戳伤,其实就是一个不大的伤口而已。
酒精作为已经被验证是绝佳消毒品的药物,宫中自然不缺,李承乾拿着布签,蘸着酒精给他消毒以后才让长孙包扎。
相比较李泰,李治就要笨的多。明明如今已经三岁多了,却连话都说不全。
也不知道这样的笨蛋,最后是怎么躺赢得到皇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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