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琢磨李承乾的条件,李世民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点点头道:“既如此,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见太子和皇帝已经谈话完毕,李涧小心的走过来,问道:“陛下,可以传膳了吗?”
李世民点点头,招收叫皇后等人过来。
一家人一起吃饭,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不同于东宫的大桌子,在两仪殿用餐,都是一人一个小桌子。而且身份不一样,上的菜也不一样。
眼看自己这里有一份皮冻而苏媛那里没有,李承乾才顾不得规矩,将盘子端起来,就让张赟端给苏媛。有了李承乾的带头,李泰也立刻跟随。
看着张赟和阎婉的贴身女官战战兢兢的端盘子,帝后对视一眼,却一句话都没说。
吃完家宴,李泰就急不可耐的压着李承乾回了东宫。得到李承乾的手册,翻看几页以后,就嗷嗷叫着冲出了东宫书房,呼喊着让侍卫统领把马车开进东宫来,拉他出去。
李承乾并未阻拦,也不觉得李泰这么干不合规矩。看似只是简单的几页,其实是给李泰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大门之后,就是康庄大道。虽然这条道上的水泥还没干,但是跟李泰之前走的崎岖山路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
大朝会带来的影响逐渐扩散出去了,至少现在长安人都知道朝廷得到了一种新的庄稼,等培育出来以后,就会推广到民间。
盛世开始了啊!
以前只是想想,但是从这一刻开始,这句话已经成了不少人的口头禅。
老人们觉得活在这样的年代,当真是幸运。自打建国以来,没听说哪里闹了灾荒,朝廷会不管的。没听说有谁家没粮食,过不下去的。百姓觉得自己的日子从没有这么安定过,特别是听到家中老人讲古,知道那段颠沛流离、战乱不断的年代是多么的残酷,就更觉得现在的生活安稳。
商人们终于等到了不再被看不起的年代,至少,家中子弟不会再像奴籍贱籍的人一样,只要长辈是,那子孙后代永远摆脱不了这个标签。虽然赋税改成了硬性的十税一,自己的账簿也被官府看得通透,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官员们也觉得充满了动力。又是十九个子爵出现,官员们对于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幻想。皇帝没有画大饼,不管是获得军功还是政治上出了成绩,都能获得爵位的奖励。况且现在的爵位含金量,远远超过贞观年初。天下各地还出于发展之中,甚至于草原的土地还等着治理,吐谷浑的土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接收,这些,都能产生功绩啊!
于是,本来没人愿意去的草原,成了香饽饽,好多底层官员,不知道谁先起的头,纷纷给吏部投自荐信,请求被调去草原,准备博取一个前程出来。于是,本该跟其它部门一起放假的吏部,不得不又加班了几天。
品着杯子里的热茶,李恪笑得格外鸡贼:“皇兄啊,我算是看透了,那第一封自荐信,绝对是您投上去的,就算不是,那个人也跟您有很大的关系。要是没您这个带头,估计那些官员也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方法。”
李承乾鼓鼓掌,摇头笑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别往哥哥身上泼脏水。不说这个,青雀这些天都疯魔了,眼看着年节将近,我这有事情脱不开身,你把府邸安顿好了以后,过去帮帮他。”
李恪点点头:“这个是自然,不过皇兄,您把我支开,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帮青雀吧。说说,你是不是准备对我弟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巴掌拍在李恪脑袋上,李承乾佯怒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情?混蛋,哥哥这是为你好。就你弟弟那德行,不给他来点狠的,他是不会知道悔改的。当初就告诉你让你多管教管教他,古人云慈母多败儿,看样子哥哥太仁慈,弟弟也会走上歪路啊!”
一句话,就说得李恪唉声叹气起来。今年皇帝命各地藩王进京,名为祭祖,实际上他很清楚,皇帝就是要敲打敲打各地的藩王了。想起自己在吴中得知弟弟所为,不顾风险的给他写信劝谏,结果连个回信都见不到,不由得更加的伤心。
一杯茶当酒灌进嘴里,放下杯子,李恪认真道:“对于您,弟弟还是信任的。李愔您随便处置,只要不伤到他性命就成!”
李承乾点点头:“有你的支持,就再好不过了,你,母亲那里,你也做好思想工作。这个红脸哥哥帮你唱了,让你避开,就是留你当白脸的。”
虽然不知道红脸白脸是什么,但是李恪已经猜到了是什么意思,刚想答应,忽然门外传来了张赟的声音:“太子殿下,李祐、李愔带到!”
兄弟俩对视一眼,就显示出的默契,李承乾指指自己指指门,指指李恪指指书架,李恪就点点头,蹑手蹑脚的走到了书架后,隐身在堆满厚重书籍、不透亮的书架之后。
将桌子上属于李恪的杯子放到托盘里,李承乾才说:“进来吧。”
门开,令李承乾惊讶的是,李祐李愔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张赟一手一个拎进来的。
不管是李祐还是李愔都鼻青脸肿,还被绳子捆着,不断的挣扎着。
走到书桌前站定,张赟道:“启禀太子殿下,李祐、李愔在东宫门口起了争执,打了起来,若非亲率出手,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李承乾点点头说:“知道了,把他们放开,松绑。”
张赟将俩人往地上一放,两只手一抽,顿时李祐和李愔身上的绳索都松了。
纷纷挣开身上的绳索,李祐李愔都对地方怒目而视,大喊一声就要再动手。
才要打到一起,结果一声清晰的长剑出鞘声音让俩人愣了一下,随即,一把剑破空而来,精准的钉到了俩人中间的地板上。
看到长剑剑锋的锋利,俩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想起来这是在东宫的书房里。
“打啊,接着打啊,下一剑,孤可就不确定扔向哪边了。”
看着端坐自如,但是额头青筋明显爆起来的太子,李祐李愔赶紧收起架势,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见过太子皇兄!”
看了一眼地板,李承乾对张赟说:“不管是地板还是地毯,都算到阴妃和杨妃的账上,待会儿记得去后宫跟她们要。李祐李愔,孤不介意你们把东宫拆了,但是你们想想你们的母妃赔不赔得起!”
闻言,李祐顿时怒了:“凭什么!我们俩的过错,你罚我们就是了,凭什么要找母妃的麻烦?”
李承乾起身笑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太子。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但是咱们的父皇是皇帝,皇帝是不能错的,所以又引出一条‘长兄如父’来。不管是秦王府时期,还是进宫以后,咱们都没什么交集。你们两个是混蛋,凭什么怨老子?因为你们俩让孤丢脸了,所以孤就要找你们的麻烦,直接找你们这俩滚刀肉的麻烦,没什么用,所以孤只好找你们母妃的麻烦了。这样,估计比直接罚你们,更有效果吧。”
闻言,李祐和李愔都低下了头。
李愔更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说:“皇兄,我们知错了,还请您不要找母妃的麻烦,您的地板和地毯,臣弟双倍赔给您,如何?”
见李愔跪了下来,李祐也跟着跪倒。
气焰,全都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