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李承乾还是扯出一张纸,给汉中的暗卫写了一道命令。
继续调查!
既然已经上当了,那就把这个当上到底,继续装作没有头绪的样子。暗手不止你们有啊,老子也有!
坐在书房门口,百般无聊的房遗爱,正好将视线投递过来。看到太子这个阴森的笑,顿时觉得一阵恐怖。
就在李承乾处理完政务,也给汉中的暗卫写好命令以后,房门敲响,张赟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子殿下,两....”
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长乐笑嘻嘻的跳了进来:“皇兄啊,您找我们进宫来玩?真是稀奇事儿。”
敢这么干的人,估计也就长乐了。
李承乾无奈的站了起来:“得了得了,你和豫章先去找你们皇嫂玩儿去,我们几个有事先商议一会儿。”
第二个进门的唐善识,赶紧把长乐拉出去,门外的长孙冲也打发豫章先离开。
女性退场,如今东宫的书房,彻底成了男人的地盘。
长孙冲还是那副颓废的样子,自从薛延陀一战,他没能获准出发,就已经是这副表情了。
唐善识倒是很正常,一进门就拱手道:“太子殿下,您叫我们带钱来,可是要赌?这不好吧,如今还在太上皇丧期以内,您这么干,会被言官攻击的。”
看了一眼唐善识,李承乾笑道:“攻击?他们凭什么攻击?所谓的赌,其实是算作一种娱乐的,当咱们用赌干正事儿的时候,赌博,也就不是赌博了,只是干正事儿的一种方式而已。再说了,御史言官,想攻击孤,也得有那个胆子才行。放心吧,朝堂上自然有孤的保险在。”
所谓的保险,自然就是房玄龄了。李承乾相信,这老家伙绝对知道这次是要干什么,有他在朝堂上挡着,别说雨滴了,能有一点儿风漏过来都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敲敲桌子,李承乾认真道:“先不说这些,这次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帮房遗爱的,都是兄弟,兄弟有难,你们俩不能见死不救吧!”
长孙冲道:“那是自然,不过,您打算怎么做?”
李承乾走出办公桌,揽着三人的肩膀密谋道:“你们知不知道薛万彻和丹阳公主的事情?”
三人尽皆点头。
“咱们也学学父皇和那几个驸马的手段,只不过要改一改,待会儿啊,唐善识,长孙冲,你们俩跟媳妇串串气儿,咱们这么干....”
没过多久,书房里就响起了一段奸笑声....
如此,长孙冲和唐善识算是在东宫也住下来了。东宫自然不缺他们住的地方,自从李承乾进入尚书省以后,莫说是横街以南,就是东宫里的好多建筑,都失去了它们本来的作用。
于是,当李承乾传令杜如晦和杨师道,说要再休息一段时间以后,就开始了麻将之路。
常言道,“十亿人民九亿麻”,麻将在后世不缺少娱乐方式的情况下,尚且能够大杀四方,就更不要说唐朝了。现如今,别看朝堂之上衮衮诸公,在商议事情的时候,都是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事实上其中不乏麻将好手。
作为长安的纨绔一代,长孙冲几人自然不可能不会,所以,宜秋宫不只是房遗爱和高阳的临时住所,还变成了麻将房。四人熬战到三更天,是常有的事情。
文章的表达手法中,有一种叫做欲扬先抑,做事情的时候套用这种手段,也能起到好的效果。
房玄龄自然是不蠢的,给儿子带的赌资堪称恐怖,足足一箱子黄金,两箱子白银,还有五箱子铜币,铜币清一色都是最大币值的。
这么多的钱,就算输,也足足让房遗爱输了几天的时间。
当房遗爱就剩下最后一箱子铜币的时候,哪怕是观战的高阳都无语了。
这得是多点背,才能一直输?如果不是她上桌子不妥,早就想把这个窝囊废踹下去,换自己上去大杀四方了。
当房遗爱几天以来少有的胡了一把大的,欢喜的收钱的时候,一边的高阳终于忍不住道:“瞎高兴个什么,看你都输了多少了!”
想起太子的吩咐,房遗爱毫不犹豫道:“闭嘴,哪有给自己丈夫唱反调的?”
高阳才要反驳,一边观战的长乐就接了话:“就是就是,高阳啊,要我看,房遗爱输的这么惨,就是因为你在边上。房遗爱,别气馁!”
正在抓牌的唐善识斜眼看了长乐一眼道:“哪有给别人丈夫打气的?不守妇道!赶紧的,给我端杯茶水过来!”
长乐哦了一声,就转身去端水。
李承乾看了一眼苏媛,也开口道:“孤也渴了,去,给孤端水来!”
苏媛答应一声,把孩子递给阿史那雪抱着,就追长乐去了。
长孙冲更横,只是“喂”了一声,豫章就起身跟随了。
房遗爱打开自己的牌,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推了高阳一把:“去去去,跟皇嫂她们一起端水去,别坐在我旁边,瞅这牌,十三幺都有的一胡了!”
“你自己的牌运差,赖老娘做什么!”
虽然气愤,但是高阳也只能起身离开。这些天来,她也看出点不对劲儿了,似乎,房遗爱每次少有的胡牌,都是她不在旁边的时候。但是,她又怎么知道,赌桌上的四个人,除了每天开局以后的几圈儿是单纯的玩儿以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对暗号中。
打牌嘛,老老实实的瞅有什么意思,所以基本所有人在赌桌上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种习惯。右手拿牌转来转去,或者啪啪啪的碰来碰去制造点声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种,只要尝试一次就会上瘾。但是殊不知,暗号,就在这正常不过的动作里。
水很快就被端来了,高阳气呼呼的站在李承乾的身后,跟房遗爱大眼瞪小眼中。
打出一张五饼,房遗爱很是自然的拿起右侧的牌,转了一圈儿。
长孙冲看了看自己的牌,见没有一饼,就随手打了一张牌出去。
轮到李承乾了,摸到手一张九饼以后,李承乾顿时笑得古怪起来。
高阳顿时惊讶起来,拍了拍太子皇兄的肩膀道:“这不是叫胡了嘛,您只要把那俩随便打出去一张就行了。”
李承乾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把一饼打了出去。
对面,房遗爱哈哈大笑起来,把自己的牌一推,嚣张至极的对高阳道:“说你不行你还不信,看见没,十三幺,太子皇兄这炮点的,亏死了啊!”
李承乾虽然好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回头对高阳道:“那个,高阳啊,你皇兄我也在输钱,要不,你还是到房遗爱那边去吧。”
眼看房遗爱的牌不是作假,再看看皇兄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高阳顿时就要哭出来了。
攥了攥拳头,高阳毫不犹豫的走到别处,坐了下来。
接着几盘的局,都是房遗爱狂笑着大喊“胡了”。
有“事实”证明,高阳就更难受了。明明,自己打牌的时候,没这么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