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定睛一看,好家伙,男主角那一栏的好感条居然才走了不到一半,果然傀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基础,还得需要她想点办法来提升好感度,可缚杀不行,她要回去,就必须要攻略傀,至于缚杀那边,她会和他解释清楚——
哎呀,怎么想怎么像个渣女,可她又不想背负渣女的名号。她能明确感受到自己心中衡量理性的天平往名为“缚杀”的一段稍稍倾斜,但天平旁又杵着一个小祖安在碎碎念:你要回去,你还只是个普通的高叁学生啊!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里看不到缚杀对她的好感度:若是可以看清他的心,她肯定能做出最佳的判断,可他们分别也有一段时间,她要是能读心也得等待相逢的机会,如今只能躺在这张他间接提供的安身之所里,满脑子都是他的心之所属。
缚杀啊缚杀,要是他不爱她,那她得有多亏呀?就好像一封没有寄出的情书,上面浪费的全是她的笔墨和真情。
翻来覆去实在难寐,顾临渊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可想来想去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他身上她沉吟片刻,干脆就放开脑海里的缰绳,任思绪如野马在幻想的海洋里恣情奔跑:缚杀在窗外冲她笑;缚杀坐在屋顶上看月亮;缚杀埋在她怀里小憩黑蛇的身影就这样渐渐充实了整个房间。
她更加睡不着了。
——
缚杀顿住手中的琮毛笔,笔锋擦着纸面而过,留下一串如省略号般沉默的墨点。
夜弼将油灯擦得亮了些,昏黄的光芒晕开魔王少年般的眉眼,连同苍白的脸色都渲染得多了分生机。“这下好了。”他调了调光线角度和方向,让灯光下的魔王看上去更加立体。
“辛苦了。”缚杀颔首,报以淡淡的微笑,夜弼倚靠在案几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视着他手头的案卷,打趣道:“你若是能想办法解了那毒,倒真是给我最好的回报。”
“还暂时不可,”魔王点了点墨汁,继续批写,“至少它能够令我拥有更强大的实力,我需要它助我一臂之力。”
“哦——”夜弼刻意拖长声线,“我知道,魔王后继无人这种理由已经没办法让你叹气了,那咱们换一个吧,比如你设定的那个‘继承人’。”
“有何不妥吗?”缚杀抬眉。
“倒也不是,只不过我得为这件事道歉,毕竟我破例读了你的心。”夜弼优雅地伸手扑去肩侧落下的灰,声线平稳得仿佛不知情自己犯了历代相传的大忌,“苍燎已经安置好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凛雪了吧。”他刻意没提秦温,魔王的态度实在模糊不清,他甚至怀疑他会看在蛇母的面子上放弃和秦温的对立。
“是,”缚杀的嗓音染上笑意,“他突然向我投诚,原因是诡部统领夫妻双双因意外去世,他不愿再追随秦温,看似是在向我求这统领一职”
“我怀疑统领之死是他的手笔。如果没记错的话,诡部的人在暗中追杀那个小家伙吧?居然还误打误撞碰上你了,真是巧。”夜弼想起雪鹰那副诚惶诚恐的嘴脸,心底冷笑一声,下意识屈起手指,不过这个小动静很快被批案的魔王给发现了,他用笔杆叩了叩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