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第叁份必需的材料,是金边灵芝。”
夜弼黑着一张脸,一手举着药典古籍,一手指着泛黄的纸张上那块模模糊糊的图示,隐约能瞧出个蘑菇似的轮廓,身旁被迫和他坐在一起的灰狼正如没有骨头般靠在白鹤女人身上,撒娇耍赖轮番上阵,硬是把白鹤磨到不得已开始揉把他的耳朵尾巴。而作为他俩的儿子,他现在只觉得背脊一阵发毛,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尴尬和迷茫。他觉得自己被耍了。
他曾经对抗了这么多年的顽固的老灰狼,就因为老婆回到身边而变得根本懒得搭理他,哪怕他昨天当着二人的面直言自己不会继承他的械部,老头子也只是冷淡地回了一个“哦”。
哦。
哦???
难道说这么多年夜戮的一根筋和顽固不理只是因为缺少老婆的关爱?这是什么歪理?他就这么闲、闲到缺爱了就要来和自己的儿子作对?还是说…他已经打算和回来的老婆再造一个儿子继承自己那培养多年难以割舍的械部老男人们?
不敢想,越想夜弼心里越是发毛,连同继承母亲的那股圣洁的气息都多少受到影响,变得萎靡颓败起来。
“但据我所知,金边灵芝应该是千华宗的东西,白翦曾和我提到过,必须要启动山门大阵才能取到它,”泷唁面无表情地挠着灰狼的下巴,后者像猫咪一样发出呼噜声,“我们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蛇母她就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她很清楚千华宗和魔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就好像她的死,荒唐得像个笑话。”
她隐约察觉到有一道审视意味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果不其然,转过头便迎上了畸岩不解的目光,她微微启唇,想了想,耐心地冲她点点头:“畸岩将军有何异议?”
畸岩的神色多少有些古怪:“确实有一事始终不明白……怀月尊上不是以斩魔为己任的道修至尊吗,你又是如何从他口中套出这些信息的?”
“敢问畸岩将军,可有见过怀月尊上本尊?”泷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