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姜玉蝉说了什么,玉絮记不清了。
她只清楚的记得韶渊看向她时,那冷漠非常的眼,和那一句轻描淡写的:“不就是一支钗子?”
是啊……不就是一支钗子?
这对韶渊而言,对姜玉蝉而言,都只是一支钗子。
因为只是一支钗子,是以姜玉蝉夜离长安时没有带上它,是以韶渊将这一支钗子转赠给她,睹物思人。
她垂着头,听韶渊同海棠说:“带回去,交给莫言发落。”
又听韶渊温柔的哄着姜玉蝉:“你同她置什么气,方才可有看上的首饰?”
玉絮听着韶渊与姜玉蝉上了楼,听着姜玉蝉同他撒娇抱怨,听着韶渊像哄孩子一样宽慰她……直到海棠将她拉起来,海棠看了看玉絮的手,皱了皱眉头,声音也软了下来:“先去找大夫包扎一下吧。”
在外头寻了医馆将伤口处理好了,玉絮便与海棠会将军府找莫言领罚。莫言是将军府里的老管家,府中大小事务都是他一手c持,他是将军府里的老人,瞧着韶渊长大,韶渊待他如叔父一般。
但如何处置玉絮,莫言犯了难。
若是将军府的奴仆在外失仪,按将军府的规矩,是要仗责二十。但玉絮的身份……她并非奴籍,也并非是卖身于将军府,按理说并不算是将军府的奴仆,更何况……海棠同他说清了原委,玉絮言行算不上顶撞,便是将军府的奴仆,在外受人欺辱,难道要忍气吞声不成?
瞧着玉絮手上缠着的纱布,想来有些时日不能下水,莫言挥了挥手,只道:“关七日禁闭,静思己过吧!”
禁闭关在玉絮自己的小院,饮食有海棠照料,这结果委实算不得处罚。
韶渊并未追究,只是玉絮禁着足,不能踏出小院一步。她不能出去,韶渊也没再来过,一连七日,她都没有见过韶渊。她忍不住问海棠:“将军近来可好?”
韶渊一切如常,海棠如实回答:“将军如常,一切都好。”
玉絮瞧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忽然笑了:“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