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现在脑子一团乱麻,在确定了对方就是江父口中的太傅之子时更是恨不得以头抢地。
她觉得自己被老天爷玩弄了,缩了缩脖子,想把搭在柳濯月腰上的腿悄悄收回来。不料她才刚开始动,柳濯月就把她整个人抱得更紧,修长有力的手臂直直得横在她的胸口。
江漾僵了僵身子,长叹一口气,弱弱地憋出几个字:“可我母亲告诉我,她已让父亲退亲了的。”
他贴的极近,濡热的气息扑入江漾的耳郭,声音中竟含着委屈:“虽说我下江南六七年之久,可我从未断过予你的书信。”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迫人,世家公子的勃然气势如潮水扑面而来,“你现下把我认成别人也就罢了,退亲又是怎么回事?我回尚京数十天,只知道柳府已向你们下了聘贴,江府传来消息,礼书待你十六岁就会送过来。”
如果说,之前两家只是口头结亲,互报过双方姓名八字。
那么收下聘书,女方回礼书。
这件亲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江漾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挣开了柳濯月的手臂,急切道:“我要回去问问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她连忙站起来穿上衣衫,正在系腰绳时,胳膊被一双大手拢住。
江漾回头,看见了一双委屈至极的眸子。
柳濯月声音断断续续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你为什么会和赵归林在一起。为什么想要退婚,为什么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江漾觉得他眼睛里的深刻情意烫得有些灼人。她定了定心神,冷然道:“柳公子,你说你从未断过书信,那你可收到过我的回信?”
柳濯月默然。
“你可知道,我父亲从来都不让我给你回信,就是因为他怕我告诉了你真相。我八九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小时候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忘了。”
“年少孩童的喜欢,是当不得真的。”她狠心道。
江漾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初阳,叹了口气
“在我心里,你就是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