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拙砚冷笑一声,打发林管家去拿药,自己去了小客房。
“谢情,开门。”
门里静静的没有声音。
林管家端了水和药上来,拿出备用钥匙替程拙砚开了门。
谢情还是怔怔地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不知道是哭得还是吐得,满脸都是泪,眼睛通红地发着呆,直到程拙砚站在面前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他。
他冷眼看了她一会儿,不自觉地心软,伸出手去让她拉着站起来,手臂稳稳地托着她扶到床上坐下。
林管家早带着人关上房门出去了,方寸之间只剩下在床前对坐的两个人。
程拙砚递过一杯温水,说:“先喝点水。”
谢情便顺从地接过水,正低头要喝,杯子却又被程拙砚拿走了。他语调冷淡平静地说:“算了,你手上有伤,人又病着,我喂你。”
他看着谢情低头慢慢喝了半杯水,又喂她重新吃了药,才又开口道:“谢情,我自诩风流,你倒是第一个下了我的床就吐的女人…怎么?难道是刚才我在床上的表现让你失望了?”
谢情听了他的话,一口水呛在喉咙里,猛烈地咳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说:“没有…咳…你…”她脸又红起来,“比我想象的…要好…”
程拙砚不觉好笑,拍一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所以你就吐了?”
谢情忙摆摆手,“不是因为那个…”。她要怎么解释呢?因为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但是说起来她有什么立场介意他有别的女人呢?她犹犹豫豫,思前想后,不知如何开口。
程拙砚看她的模样,知道她又在心里挣扎起来了,心头那点不快被兴味取代,便上了床搂着她,轻轻摩挲她的肩膀,也不催促。不想却听见怀里的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那样厉害,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程拙砚吓了一跳。
谢情擦了一下眼角,又笑了好几声才说:“哈哈哈…你应该说…哈哈哈…很好,女人,我记住你了…哈哈哈哈…”
“你在说什么?!”
她却根本不在意他的质问,还是继续笑:“哦,还有,女人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哈哈哈”他笑得像要下一秒就要闭过气去,整张脸都憋红了,脸上全是泪。
“你到底在说什么?!”程拙砚看她癫狂的样子,莫名地心惊,忍不住搂着她往怀里按,“你怎么了?”
谢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又上来了,用力一推,挣出他的怀抱,说:“霸道总裁不是都该说这个吗?程拙砚,你今天晚上见了别的女人对吧,身上还留着香水味道就来睡我。你知道我有多恶心?我明白我在你眼里大概也就是个猫啊狗啊的,但是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我恶心了还不能吐一吐吗?”
程拙砚一愣,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转开了。夏希怡黏了他一个晚上,自然是她的香水味留在衣服上了。早知道该先听林管家的,先换身衣服,可他那时的确是只想上来看她一眼而已,并没料到自己会失控。
他还以为是因为今天仓促了,不顾她还病着就强上了她的床,虽然做足了工夫,但毕竟她是第一次,应该被好好对待。如今她这一番指责,也不是全无道理。没有一个女人会乐意自己床上的男人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没想到,他们之间,才第一次就错了。
“也罢,倒真的是我不好。”程拙砚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不顾谢情的挣扎,手臂施力把她禁锢在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头发:“生气就生气吧,别再那样疯笑了。”
谢情本来就没多少力气,此时发完了火,药力重新发作上来,又渐渐昏沉起来,依在他怀里,喃喃地说:“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我不想做笼中鸟掌中雀我只想自在的活…”
“你改不了的…”程拙砚搂着怀里越来越绵软的身体,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你的眼睛里,有跟我一样的东西,那是深植在我们灵魂里的不屈,一辈子也改不了的。有我在,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就是为我而生的。”
怀抱里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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