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问题很多,要一样样的来,我们只能跟进自杀这一块,其他的比如躁郁症,儿童保护,还有她的两个孩子其实也需要心理干预,会有很多不同的机构跟进处理。你实习快要结束了,要是感兴趣,我替你安排一下,或许能帮你找到以后就业的方向,当然你如果愿意留下来,我猜管理层也乐见其成。”Megan说着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谁的信息,看得她眼睛闪过快乐的光芒,语调轻快的说:“你考虑一下,回头告诉我。今天提前一点儿下班吧。跟我的车回去吗?”
谢情还想留下继续研究Susan的病历,Megan也没有坚持,拍一拍她的肩膀,说了一句:“周末愉快,跟男朋友好好玩。”就走了。
自从上一次去了赌场,程拙砚已经消停了好一阵子,没有再带她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场合,只去了几次普通的商业鸡尾酒会,或是慈善筹款活动。谢情德语很好,做人谦和有礼又落落大方,与程拙砚配合得还算不错。当然他仍然有许多应酬,偶尔也带着一身酒气和脂粉气深夜回家,不过总会清理干净了才上床。谢情也不愿多想,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积累些也许微不足道的力量。
生活渐渐回到正规,日趋平静。
这天晚上程拙砚没去应酬,亲自开车来医院接她,她便说起下午见到了机车党Samuel的事,拿两个Samuel做比,觉得很好笑。程拙砚听完嗤笑一声:“小情,这种乱七八糟的人,也就你敢拿出来跟我比。”
车窗外的光线照在他袖口的蓝宝石袖扣上,折射出奢华的光芒,谢情扯一扯嘴角,不再说话,车内便一时沉寂。
车仍然是那辆宾利,车内仍然是若有似无的钢琴曲,她坐在程拙砚身侧,整个人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神思恍惚,像是突然回到初见他的那一夜。程拙砚像是与她想到了一处,说道:“像不像我第一次见你,非要送你回家那一回?”
谢情偏着头望向窗外,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时候你也是这样,我问你什么,你都只嗯一声,怕我的很。你可想到我们会是今天这样?”他心情很好,像回忆起什么甜蜜的往事。
可惜谢情并不觉得,眼睛仍是望着窗外说道:“那时候你比现在油嘴滑舌多了,像我小时候看的黑白译制片里的人一样,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当然怕得很,真没想到我的直觉那么准,你是真的脑子有病。”
“我有病,你就是我的药。”他的语调极尽温柔。
谢情却不领情,冷笑一声说:“不,你这病吃药没用的,得开颅,要做大脑部位定向破坏手术才行。”
“小情,你又这样了。”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你这样我可又想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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