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此之前,张然还必须去赵禹那里一趟,向他汇报一下工坊园现在的状况,也算对近日的工作有一个交代。
当张然乘车来到少府公署时,正在署衙内伏案处理的公务的赵禹十分惊讶,他抬起头看了看张然道:“张左丞,你不在那个什么工坊园里看着你那一摊子事儿,又跑到老夫这里做什么?难不成又遇到什么麻烦事,需要老夫帮忙了?”
“呃.”张然有些尴尬的看了赵禹一眼,连连摇头道:“赵公,这次我可不是来找你帮忙的,而是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的!”
说着,张然不禁挺直了腰,一本正经的向赵禹汇报道:“经过我们工坊园数千工匠们昼夜不停的努力,现在羊毛清洗工作已经走上正轨了,如今我们工坊每日可产洁净羊毛二百石,照此趋势,仅需十日左右,便可向织室那边,供应五万套衣物所需羊毛!赵公,我来这里,就是告诉您,现在您已经不需要再向我们工坊园派遣工匠了,如今的人手基本已经够用了!”
赵禹听后,有些意外道:“嗯?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不过,你现在告诉老夫,却有点晚了!吾数日前就已遣人通禀了丞相府,请丞相府在长安附近诸县征调力役五千…如今政令已经发出,力役正在赶来长安的路上,这些人你不要可不行!”
“啊?”张然闻言,惊呼一声道:“赵公,咱们这点事情,居然还要征徭役,有这个必要吗?”
“哼~”听到张然的话,赵禹不禁冷哼一声,非常不满道:“张左丞,几日前你来见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你一直向老夫抱怨人手不足,请求多调拨一些人过去,一张口就非万人不可…老夫还真以为你至少需要几万人呢?但现在你却告诉我,仅仅四千人就够用了!?”
越说越气,赵禹忍不住“啪”的一下拍在案几上,对张然怒叱道:“张左丞,你盲目夸大羊毛制衣难度,一味只知诉苦抱怨,丝毫不顾后果…你可知此乃渎职之罪?”
“赵公,且息怒呀!”张然苦着脸,向赵禹抱拳说道:“赵公,这羊毛制衣法乃属下数日前才研制出来的…且在此之前,这天下从无以此羊毛制衣之法,是以,也无法可效,无物可参照!以至于,属下也不知,此法到底需要多少人呀…这一切都要尝试或者摸索之后才能得知啊!”
“唔…”听到张然这么一解释,赵禹也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毕竟羊毛纺织这玩意,以前还真是没有,连匈奴人处理羊毛的方法,也都是制成毛毡,或者毛裘…也正是因为这羊毛纺织是新鲜玩意而,赵禹对其了解也不是很深,大概也就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这才张然当初一下子,就成功的忽悠住了赵禹,不然以赵禹的精明老辣程度,岂会难么容易听从张然的话?
不过理解归理解,但张然给他造成的麻烦却仍然是不可忽视,且仍待解决的。所以,赵禹依旧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张然道:“张左丞,此事乃因你而起,你自己说,它该如何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