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唱了,你说谁六分呢?做人要实事求是,我哪次不是半小时起步,咬咬牙就能一个钟头的!”高似道猛地一拍桌子,就差没站起来了,男人可以接手被说软,但绝对不能接受被说短,无论是空间上的还是时间上的短都不行。
“哈,要是装哔也入刑的话,oppa起码要吃二十年的牢饭,是谁昨天做到一半忽然说肚子饿了,跑去翻冰箱找东西吃的?”崔海娜本来不想揭他的老底,但是这家伙也特太能装了,半个小时起步还咬咬牙一个钟头,当女人都那么没有时间概念的吗?
“呀西,偶尔一次状态不好,非要拿到外面来说吗……”肚子饿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昨天晚上他都饿得头都发晕了,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非栽倒在地板上不可,怎么能怪他叫暂停申请中场休息呢。
李蒂芙尼的韩语不太好,但也是上了两年的语学堂,并且拿到韩语topik考试四级证书的人,这两人也就是语速快了一点,大致的内容她还是能听得懂的。又不是那些非要凹个小仙女人设的女偶像,二十岁的人什么不懂?她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但听得还是脸发红,“大哥,嫂子……”
高似道也注意到了,这是在公共场合不是在家里,刚才他就是有点上头才没克制得住,幸好临近放假的咖啡店里人很多,嘈杂的环境让周边的人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然这可能就是他社会性死亡的现场了,“不好意思,一时激动。”
崔海娜的脸比李蒂芙尼的更红,同居是一回事儿,在外人面前说起私密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她刚才也是那股劲忽然上来了没按下去,“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激动,不该让你听这些的。”
接下来的谈话回归了正常,崔海娜一直在和李蒂芙尼聊化妆和穿搭上的问题,她表示没有难看的女人,只有懒惰的女人,“哪有什么天生丽质,我只是把别人喝奶茶的钱用在了自我管理上。”
此言一出,李蒂芙尼深以为然,“欧尼教教我,想要化画这种眉形要用什么手法?”
“哪有什么手法,我都是乱画的,在网上随便找个教学视频看看,不是有手就行?”崔海娜在这一刻忽然穿越进了漫画,成为了《凡尔赛玫瑰》中的玛丽·安东尼德。
高似道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好几次都张开了嘴,但是为了和谐的家庭生活又强行忍了下去,没有揭穿她早上花了两个多小时化妆的事实。低着头鼓捣了一会儿手机,然后一脸的抱歉,“我忽然有点事儿要先离开,你们在这里继续坐着聊一会儿吧,待会儿一起吃个晚饭也不错。”
“oppa不是说学校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崔海娜有点意外,因为他们说好晚上要一起去看电影的,不过他有事也不好拦着不让走。
“说是处理完了,遇上问题不还是得去么。”高似道也没详细解释,拿上手机就离开了星巴克。
曹大发的家上次已经去过一回,这次再找就很容易了,而且当时是晚上过去的,现在还只是下午,天色还很亮。高似道走过去只花了十分钟左右,好整以暇地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下环境,才按响了门铃,“你好,我是……”
“之焕在学校的前辈对吧。”门铃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然后门直接就打开了。
“姨母您好,之前见过一面的。”高似道在落尘区换了鞋子,走近客厅发现曹之焕的母亲已经帮他泡好了一杯咖啡,可见这家的院子之大,他从院子外走进来花了不少时间,“我来是想看看之焕在不在的。”
“他说是在学校自习呢,你们没先联系吗?”曹之焕的母亲反问道。
“啊,我是准备去home plus买点东西,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的。”其实两人的关系一点都不熟悉,总共就见了一次面而已,但高似道一口一个之焕叫得很亲热,没办法,他不装熟实在没有理由进来,“既然之焕不在,我就不打扰了。”
“没事儿,坐一会儿喝杯咖啡再走,我们家之焕的性格有些孤僻,从来都没有学校里的朋友来过家里。”曹之焕的母亲这么亲热,更多的还是惊奇,她自己的儿子性格什么样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你们学生会的,也是因为这个才关注他的吗?”
“我们关心每个学生。”高似道说着套话空话,眼睛却在客厅正面的柜子上扫视,上面放着很多曹家人的照片。上次来是晚上没注意,今天他却锁定了一张泛黄的老照片,这是一张几个身穿工装制服的男性的合影,站在最中间的那个正是曹大发。
虽然和之后斯文的气质大相径庭,但脸是不会错的,照片里的曹大发在第一排保持半蹲的姿势,他的脚也被拍了进去,而他脚上穿着的鞋子高似道曾经见过一次!他愣了好几秒才回神,“姨母,看样子您是个基督徒吧,平时都去哪个教会?”
“高博士也是教徒吗?”曹之焕的母亲有些惊讶,她可看不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任何教徒的感觉。
“我一般都去城北中央教会。”高似道也是下午刚进的门,但这并不妨碍他拿出来说。
“我是天主教徒,教堂是不去的,平时都在安岩第一长老会圣堂祈祷。”曹之焕的母亲笑着摇了摇头。
“那地方有点远啊……”高似道原先对这些教堂的位置完全不了解,但他这两天已经把附近所有教堂的位置都给记在了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