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啊。」
他又信口開河,但蓮華顯然已忘記了塔立作為她的穆語老師有多不合格,只興奮地點頭,又拍了拍白馬的頭:「那你就叫小白吧。」
白馬沒有反應,塔立聽到後卻忍俊不禁:「這跟白馬差不多吧。」
塔立要練馬,蓮華看了一會後便回房間歇午。
珍時遞上嫁妝的單子,問:「姐兒,都收拾好了,只是尚朝的衣服要收起來,以後都穿穆國的衣服嗎?」
兩國服飾不太一樣,比起尚朝強調輕薄飄柔的感覺,穆國的衣物雖較為保暖厚重,只布質粗糙,穿得蓮華不太舒服:「一半一半吧。」
「知道。」珍時還想問些什麼,皇上賜下的孟嬤嬤就推門而進,先是向蓮華行了個禮,又對珍時說:「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也要煩郡主費心,沒用的傢伙。」
珍時不大高興地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嬤嬤所為何事?」她問,孟嬤嬤卻沒有即時回應,只瞄了珍時一眼,蓮華了然,使了眼色叫珍時出去,又看向孟嬤嬤。
孟嬤嬤說不上老,只是喜愛塗脂抹粉,一張嘴染得通紅,如嗜血一般,她壓低聲音問:「郡主昨晚與殿下沒有行房嗎?」
蓮華愣了愣,未有回答,嬤嬤接著說:「床鋪我都檢查過了,還未有落紅。」
「嬤嬤,這事我和殿下自有打算。」
「這可不行。」她聞言又提高了聲線,聽起來有點刺耳:「郡主這樣難與聖上交代啊。」
倒讓蓮華紅了臉:「混說,聖上何會理會這些。」
終究是皇家血脈,怒氣外發即使紅著臉也讓嬤嬤縮了縮:「王將軍讓奴婢報告的⋯⋯」
是王顧成,她忽然語窒,呼吸不順,生氣又尷尬,更多的是難堪。
她拳頭緊握至關節啪啪作響,嚇得嬤嬤喚了她兩句:「郡主⋯⋯」
蓮華自持地端起茶杯,手卻還是微微抖著,好不容易啖了口水,重新抬眸看她:「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嬤嬤伺候主子這麼多年,相信就不必蓮華班門弄斧了。」
嬤嬤跪了下來,又叩了兩個頭:「郡主捨身救國,百姓看在眼裡,只尚朝外患尤在,不得不作為啊。」
水有點燙口,燙得她一時口乾舌燥,再說話時聲音隱隱沙啞:「這也是王將軍讓你說的?」
孟嬤嬤沒有回應,只不斷叩頭,好像是個進諫言的忠臣,而蓮華無若是那不聽話的昏君。
叩頭聲一下一下,蓮華明明沒有想為難她,但只靜靜看著她好一會,直至灰白的磚地有絲紅意,才止了嬤嬤的動作:「罷了,你出去吧。」
蓮華該知道的,她和王顧成就是個死結。
繫在她的頸上,扣住她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