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隔住围栏逗狗,珍时看得胆战心惊:「姐儿,小心别让牠们咬了。」
「没事。」她揉着小狗的后颈,那小狗舒服得直要反肚。
塔立蹲在她身边,几隻得不到莲华竉幸的小狗便过来缠他的人,他逗着一隻,看她眼神闪闪地发着光,舒下心来:「你喜欢动物就好,穆国人都喜欢动物。」
她却想起二哥说过有关祭日的事,问那个怀中坐了几隻奶狗的男人:「听说你们每年都有一天会屠羊挂在门口?」
「确实有这样的传统,可是在沙都很少了,通常在小镇或是村裡才有。」他对解答莲华的问题总是知无不言:「穆国的土地种不出食物,所以每年在森林打一隻羊感谢上天赐我们食物。而且在村裡,如果家裡没有人能去打猎祭神,通常是家裡困难,那一年其他人都会帮他们。」
他说得慢,不时停下来思考用字,发音常常溷淆,但听惯了他讲故事,莲华也大概猜到他的意思:「听上去是个好习俗呢。」
见她认同穆国的习俗,塔立露出爽朗的笑容:「你如果怕味道,我会把房子用香薰一下,就闻不到外头的血味。」
听说祭日要在大半年后,莲华还想不到那麽久后的事,只点点头。
这边那边玩了快一个上午,最后莲华怀中抱了隻白底虎纹猫。
坐在一边的长椅,塔立拎过小猫,放在自己腿上,捉了牠的爪子检查。
「你会看吗?」莲华探过头去看。
「会一点。」小猫有点挣扎,但牠还不比塔立的手掌大,轻易让他掰开嘴巴看牙齿:「挺健康的。」
她高兴地把猫接过来,摸着牠说:「小虎,我们回家。」
塔立不满:「那是我的名字。」
他的名字,就是老虎的意思,他在上课时跟她讲过,但她满不在乎:「你这麽大了,不能叫小虎,只能叫阿虎。」
她叫阿虎的时候,比叫使者动听一百倍:「那你要叫我阿虎,才能叫牠小虎。」
她把猫儿放在自己脸旁,人脸猫脸分不清谁比谁可爱一点:「阿虎,我们带小虎回家好不好?」
小虎有点怕生,把牠一放到地上又急急跑回莲华怀裡,她在蹲在院子裡与牠玩得不亦乐乎,没留意在身后一双男装鞋。
莲华拿零嘴逗牠,牠在地上转了一圈就扑回来,莲华蹲着有点重心不稳,差点要往后倒,却被一隻手扶住。
「你怎麽去那麽久?」塔立答应了会来,她边站起来边抱怨,但看到眼前的人就往后退了几步,抱着小虎有点警戒:「将军,这麽晚了,不知有何贵干?」
灯光有点昏暗,彼此看不清彼此什麽表情,莲华又悄悄退了两步。
王顾成彷佛轻笑出声,伸手摸摸鼻子:「我那麽吓人吗?」
莲华没有回应,他走近了她一点,伸手摸了摸她怀中的小虎。
莲华应该躲开的,但是她没有。
她喜欢王顾成太久了,他是她少女的青春中唯一一个发光的存在,就算现在,在异地的黑夜中,他还是闪闪地发着光。
「下次不要瞒着我偷走,跟我说一声就好。」他捏捏小虎的耳朵,被牠轻轻咬了一口才缩开,继续说:「我会担心的。」
莲华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同时又为了那心动感到既难受又难堪,他又走近了些,伸出的手抬高了一些,快要碰到她的脸。
「我带了个球给小虎。」一个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点光,像唤醒了莲华一样,她避开了王顾成的手,急步躲在塔立身后:「今天有使者照顾,将军不必担心。」
塔立像一堵牆般,矮小的莲华被他遮得滴水不漏,王顾成只好直视这个异族男人,塔立还是一贯地带着笑意,但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温暖:「将军放心,我会送郡主回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