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立在书房把有关神仙药他所知的都说了,几个男人听得牙痒,恨不得把王顾成碎尸万段,还商讨着应如何应对,阿齐就在外面敲了敲门,说太医到了。
塔立即时分神频频向门外张望,元亲王看在眼裡,大手一挥让他去陪着莲华。他差点跳起来作恭道谢,大步流星又回到莲华院子。太医正为莲华诊着脉,她远远地向他招手,他向房间裡未见过面的兰华点了点头,就过去站在莲华身边。
她顺势靠着他,被他按住了肩:「刚刚又吐了?」这段日子来他们两人寸步不离,每一次害喜都是他替她顺背擦嘴的,现在不能亲手照顾她让他惴惴不安。
「嗯,闻到照照身上的奶味就不行了,你说我会不会以后闻着自己的孩子都能吐啊?」这话倒是把鬍子眉毛都花白的田太医逗笑了,他从亲王妃怀了兰华开始就帮皇家女眷安胎,真真正正是看着莲华长大,他缓缓打断两人对话:「害喜到了孕期三个月后就会好了,不必担心。」
他接着说:「每个孕妇的身体状况不同,但害喜害得严重的,较有可能是怀着双胎,只是现在月份小还诊不出来。」
莲华又呆住了,低头看了眼平坦的小腹,这裡面,有两个?塔立也不復初知她有孕时兴奋,他在穆国宫中看过不少双胎难产的悲剧,按莲华现在连自己都要瘦成竹了,哪裡还养得起两个,一脸担忧地问田太医:「有什麽方法可以缓减症状吗?」
「吃不得肉,就试试鸡蛋吧,还是受不了就只吃蛋白,味道轻一点。我留点酸枣给你开胃,饭前半个时辰咬一颗。」说着身后的小药童就拿出一个罐醃枣,给莲华递了一颗。
她吐到怕了,心有馀悸地尝着吃了,酸得脸都皱起来,嚼了嚼才咬到甜味,这是她最近以来第一次吃到有味道的东西而不噁心,废了半个月的味蕾总算有工作了,不禁感动得眼泛泪光。田太医又交代了几样注意事项,便收拾东西去了。
晚上塔立初次躺在莲华的闺房中,床上被上绣的都是莲花,牆上挂着山水画作,窗边的花瓶开着新鲜的兰花,亲王妃特意为她熏了淡味的安神香,佈置精緻舒服,和他们在沙都家中的简单空白大相径庭。
莲华晚餐吃了半碗鸡蛋羹,脸上恢復了点血色,塔立发现她到家后,不但吃得下了,心情也变好,不禁苦恼:「我真的没把你照顾好。」
他为了她,自己也憔悴不少,两夫妻乍看有几分逃难投靠娘家的可怜相。在路上始终是寄人篱下,吃的用的不能随心所欲,不及回家心安,莲华安慰地亲了亲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一想到她可能怀着两个,把手放在她小腹上:「我刚才和岳父岳母商量过了,你身体不宜远行,就在亲王府裡生,等养好了才回去。」
听到可以在至亲的陪伴下生育,不安感也缓解了些,塔立接着说:「我明天要进宫,不能在家陪你了,你还可以吗?」
「有娘和嫂子在,我没事的,你好好去办正事。」塔立听罢反倒委屈了,把她抱得紧些,用鼻尖去磨她的脸:「有了家人就不要我了。」
莲华听着好笑,不知他怎麽这麽会吃醋,伸手回抱了他:「傻瓜,你就是我家人啊。」
「可是你娘好像不太喜欢我。」亲王妃说话冷冷的,也不拿正眼看他,他问一句她只回半句,相较之下亲王热情得多,还关心他身上的伤。莲华完全明白他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娘就这样,年轻的时候就是有名的冷脸美人。我小时候还以为我们几兄弟姊妹都是捡来的。」
他回想亲王妃的模样,的确能想像小莲华苦缠母亲,亲王妃皱着眉嫌她烦的情景。「娘说爹太宠我们了,迟早会出事,我求去穆国后她就天天用这事唸他。」而作为肇事人的她半点不内疚,掩嘴笑了。
本来很期待有个女儿的塔立闻言却冷下脸,想到若女儿吵着要为别的野男人远去,心都碎了,一脸认真地跟妻子讨论:「我觉得岳母说得对,孩子不能太宠,不然太野了像你不好。」
莲华若是有多分力气现在就把他踢下床,但她连咬他都嫌牙痛,只用犬齿磨了磨他的手:「像我不好你去找别人给你生!」
他还嫌惹不够事,趴在她小腹上向还未有起伏的肚子喊话:「女儿乖,样子像你娘就好。」
她一曲膝盖撞向他的腹部,但是不痛不痒,他又爬回来紧紧抱着她,任她用他的锁骨磨牙:「我要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