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祁胜明显不相信他的接口。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江祁胜别有深意的道:“久年,我在请许小姐作为钢琴演奏者来这个寿宴前,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份。
既不知道她与容家的关系,也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
慕久年眯了眯眼,透着些许冷意,道:“江总,有话可以直说。”
江祁胜目光深沉的盯着他,“但无论如何,慕总和许小姐也都是过去式了。
我妹妹喜欢你,这点慕总不会不知道。
既然你答应了与我妹妹交往,就不该三心二意,对吗?”
慕久年低头勾了勾唇角,笑得有几分讽刺,“江总你从哪里看出我三心二意了,嗯?
你妹妹故意用开水烫伤了人,我见义勇为,不行么?
还是江总觉得令妹无法无天惯了,欺负人还是虐待人,都是应该的?”
慕久年向来很少说话,惜字如金。
这也是江祁胜认识慕久年以来,他与自己说话最多的一次。
居然,是因为许宛宁。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打开。
容琰和宛宁一前一后的出来,看见慕久年和江祁胜就在门口,两人微微惊讶。
最不自在的人当属宛宁了。
她别扭的朝江祁胜点了点头,“江总。”
江祁胜虽然刚才被慕久年怼了一顿,心情不太好,可面对宛宁时,他笑意还是柔和了些。
在慕久年冷彻的目光下,江祁胜缓缓走过去,道:“许小姐,今天真的是很抱歉,我为妹妹的行为跟你道歉。
至于薪酬,我会照付,您不必担心。”
宛宁眉心微蹙。
江祁胜当着容琰和慕久年的面跟她谈报酬的问题,而且慕久年的目光更是令她如芒在背。
尽管她很需要钱,可在慕久年面前,她偏偏就想保留着那点不值钱的尊严。
于是,宛宁嘴角弯起一丝得体的微笑,道:“江总,是我没有完整的履行合约。
无功不受禄,薪酬就算了。
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宛宁几乎是逃一般的从江家江老爷子的寿宴上出来。
她早有准备,慕久年也会出现在这个宴会,可她并不打算与他有任何接触。
其实如果不是江姝丽来找茬,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平静的从弹奏到宴会结束,拿了钱走人。
可现在,她只能落荒而逃,甚至还倒贴了机票钱。
宛?宁看着自己的手,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慕久年的温度。
她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终于走到了一个岔路口,准备打个车回宾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时,她立刻接了起来,是国外的朋友虞晚。
“宛宁,医院又催费了。”
虞晚很颓丧的道:“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垫了进去,可安安的护理费实在是太高了。
不行的话,我们把他接回家里来照顾吧?”
“不行。”
宛宁立刻否决了这样的想法,她道:“家里根本没有任何急救措施,安安的病随时都要吸氧或者抢救。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至于安安,就拜托你再帮我照顾几天。”
虞晚立刻答应着,顿了顿,她问:“对了,ken最近找过你吗?
他似乎又在赌场里输了钱,那天给我打电话,像疯了似的,到处找你。”
提起这个人,宛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冰冷,声音更是没有丝毫温度,“不用管他。”
输了钱,就让赌场那些人打死他吧!跟虞晚通完电话,宛宁惆怅的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接到一个薪酬那么高的商演,却被她搞砸了,一分钱也没有赚到。
安安的病每天要花这么多钱,她赚的虽然不少,可根本就赶不上医院花费的速度。
就在这时,一辆银色宾利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慕久年那张倨傲清冷的脸。
宛宁的心忽然沉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慕久年直接把车门打开,漆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上车!”
?宛?宁的语气却比他更冷,“不麻烦慕总了,我住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本来她是想打个车的,可现在为了敷衍他,只能编了个幌子,转身就走。
虽然,她走的这个方向,并不是回宾馆的路。
因为在慕久年的车停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乱了。
然而,她走了没有几步,慕久年就已经赶上了她,抓住了她的手。
宛宁疼的低呼了一声,慕久年这才意识到她的手刚被烫伤。
他连忙放开她,转而握着她的肩,冷峻的面容透着一丝紧张,问道:“许宛宁,你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