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那么小……”约翰伸手打断了她的话。
他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快六十了,我一直不服老,可现在,不服不行了。
自此之后,我会封刀,再也不会上手术台。
真的很抱歉,安安的手术,我没有把握……”因为,安安的病例和今天这个小孩子的病例十分相似。
甚至,这个孩子的情况要比安安还好一点。
可即便如此,他也失败了。
约??翰大夫沮丧极了,他苦笑着道:“抱歉,我帮不了你了。”
宛宁情急之下,抓着约翰大夫的白大褂,泣不成声的哭着,“约翰大夫,您不可以放弃安安。
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约翰第一次看到宛宁如此失态的样子,他微微怔了怔,道:“就算我说手术的成功率很低,你也愿意把安安交到我手里?
宛宁,我已经不是当年的约翰了,我老了,我该退休了……”宛宁渐渐松开约翰大夫,一时间心又空又凉,冷风直往里窜。
当初她之所以找约翰医生,就是看在他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她不能去拿安安冒险,哪怕有一分失败的几率,她也不可以。
约翰医生见她沉默,便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一个人。
如果他来做,不敢说百分之百,但应该能有八九成的把握。”
宛宁眼前一亮,追问道:“谁?”
约翰像是回忆着什么,道:“我很早之前带过一个学生,是我所有学生里唯一的中国学生。
你也知道,我是个很激进的爱国主义者,所以我几乎是不可能带除了我们国家之外的学生。
但这个学生是个例外,他是个很有天分的心外科大夫。”
说到这儿,约翰不禁有几分骄傲,“许多难度极大的手术,我都是带着他一起上台的。
只是可惜啊,毕了业,我本想让他留在我的医院,可他执意要回中国。
后来,我们就很少再联系了,他的家乡应该在中国海城。
我记得,他是海城人。
只是不知道现在,他还钻不钻研学术了,毕竟,他的家境挺好的。
当医生,吃力又不讨好……”约翰大夫越说,宛宁越觉得他口中的‘学生’像一个人。
宛宁试探着问道:“你说的这个学生,姓‘慕’吗?”
约翰医生惊讶的看着她,“你认识?”
“不,不认识。”
宛宁急切的撇清关系,她尴尬的说:“我其实也是海城人,以前听过这个大夫的名字。”
约翰医生笑着点点头,道:“那就是了。
他叫慕久年,你可以去国内的医学网站搜一搜他。
如果现在他还做医生的话,我想,安安的手术,他是有把握接的。”
宛宁心底瞬间五味杂陈。
谁不好,偏偏是慕久年。
又或者该说,幸好,是慕久年。
她知道,慕久年虽然性情冷漠倨傲,但他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约翰医生严肃的看着她,道:“安安的病情现在很严重,如果可以,你抓紧时间去找这个慕医生吧。
也许,他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