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久年翻看杂志的手一顿,却故意云淡风轻的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姝丽偷偷瞄了眼慕久年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道:“我也奇怪呢,她最近很缺钱吗?
居然到我家给我侄子当钢琴老师,还是我哥把她给请来的。”
慕久年忽然将杂志扔到面前的桌上,冷声道:“你有完没完?
婚纱要是试好了,就回去,我还有别的事,没空在这陪你闲聊。”
“怎么?
现在许宛宁这三个字成了禁忌了?
提还不能提了?”
江姝丽的声音突然尖刻起来,“你今天一直甩着脸子给谁看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想跟我结婚!”
面对江姝丽,无论她是撒泼还是胡闹,慕久年一向都是冷漠不屑的。
他点点头道:“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想跟你结婚。
要是你也觉得我们不合适,那正好,我们两家发布一个声明,这场婚约很快就能结束!”
说完,他脱下刚才试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扭头就走。
江姝丽气坏了,在身后大声喊他回来,可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婚纱店的服务员都惊呆了,根本没想到,骄傲又威风的江大小姐就这么被慕久年甩在了这里。
江姝丽回过神儿来,十分后悔刚才自己没忍得住脾气,让别人看了笑话。
她恨恨的瞪着身后的几个服务员,道:“给我闭紧你们的嘴巴!谁要是敢出去乱说,有他好看的!”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江姝丽脱去了婚纱,扫兴极了。
而慕久年从婚纱店出来,便给宛宁打电话。
当时宛宁正在教江新亚认五线谱,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这时候,他不是应该跟江姝丽在婚纱店?
想到这儿,她立刻按下了拒接键。
慕久年坐在车里,听着电话里的人工声音,将手机丢到一边,狠狠捶了下方向盘。
……晚上在江家给江新亚上完课,外面下起了大雨。
宛宁没带伞,江新亚便道:“许老师,我让爹地送你回去吧,他刚才好像已经到家了。”
“不不不。”
宛宁连忙拒绝,哪有让雇主送她回去的道理。
江新亚是小孩子,自然没有考虑那么多,他想了想,道:“那这样吧,我去给你拿把伞。”
宛宁对这个绅士又体贴的小家伙莫名的喜欢,她笑眯眯的道:“那就谢谢亚亚了。
我下次来给你上课的时候,把伞给你还回来。”
“嗯呐。”
江新亚小跑着回到屋里,把自己的伞拿出来递给许宛宁。
宛宁下楼的时候,江新亚也跟着下楼,想送她到门口。
没想到刚走到客厅,便被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叫住,“站住!”
宛宁皱了皱眉,简直觉得这个江姝丽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
她吸了口气,转过身,面带微笑道:“江小姐,今天婚纱试的挺顺利的吧?”
她不说还好,一这么说,江姝丽就想到了慕久年把她甩到婚纱店,自己一走了之。
一股邪火在心头流窜,江姝丽还是把慕久年对她冷酷无情的原因归咎到了许宛宁身上。
她瞥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看着宛宁手中的伞,道:“这把伞……怎么这么熟悉?
是不是我去年到英国的时候,给亚亚带的礼物?”
宛宁不知道这把伞的来历,愣了愣。
江新亚并不知道江姝丽和宛宁之间的关系,他跑到江姝丽面前,道:“是啊,姑姑,就是那把伞。”
江姝丽眼中划过一丝异样的笑,她对江新亚道:“亚亚,姑姑送你的礼物,你怎么能随便送给别人呢?
礼仪课上,老师没有教过你,要珍惜别人送的礼物吗?”
江新亚嘟着嘴道:“可是……外面下雨了,许老师会淋雨的。
这把伞我只是嫁给她,她下次还会还给我的。”
江姝丽直接走过去,将伞从宛宁手里拿了过来,道:“不会的,许老师神通广大,有的是办法不让自己淋雨。”
说着,她叫来佣人,道:“张嫂,送客!”
就算没法立刻把许宛宁弄死,江姝丽也不想她好过。
宛宁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这时候要是出去,江家地势又那么偏僻,不淋成落汤鸡才怪。
江姝丽见宛宁迟迟不动,便嘲讽道:“许老师,你该不会还想在我们家蹭饭吧?
我们江家可从来没有留过下人在家里吃饭的先例。”
在江姝丽心里,许宛宁就是哥哥花钱请回来的,那跟下人有什么区别?
宛宁还没有开口,便听到江新亚道:“姑姑,许老师不是下人,他是我老师。”
这时候,江新亚的声音已经变了,不再是刚才的小奶音,而是带着一丝凌厉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