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师父。”
“他真的瞎了?”林海问道:“我怎么听着他好像没事的样子?”
“你第一天认识他?”温梦斜了陈齐一眼,对上他那双呆滞的眼睛后才反应过来他大概是看不见自己了,心里有些落寞的同时对林海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给报销,他恨不得一辈子都睡在医院里。”
“这是什么话!哪有人愿意一辈子就在医院住的!”
陈齐大声抗议道。
温梦堵住耳朵,继续和林海说道:“师父,最近你有空就来一趟医院吧,我感觉……你应该来看看陈齐和小于的。”
但林海那边沉默很久,语重心长地对温梦说道:“对不住,我这最近可能要去应付渡鸦的事,来不了医院了。”
“……好,师父你自己小心。”
“你们也保重。”
说完林海就挂断了电话。
病床上的人已经开始哼歌了,哼了一会儿他忽然笑了,对不知道现在站在哪的温梦说道:“我从渡鸦来局里工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里比渡鸦有人情味得多。”
“最后才发现原来为人卖命的地方都是一个样子,大家追求不同,还是不要对彼此太苛刻了。”
“苛刻吗?”温梦坐在病床边,自言自语般说道:“怎么能对下属这么绝情?”
“绝情吗?你还记得礼逊纪的案子时林队只睡了多久吗?”陈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但配上他如今毫无焦距的眼睛,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一个对自己都如此狠得下心的人,你怎么能强求他对别人有情。”
“……你知道吗?”
陈齐听见一阵布料的摩擦声,他猜温梦已经转身面向他了。
即使他现在看不见温梦的表情,但他也能想象温梦红着眼睛对他无声垂泪的样子。
“我第一次觉得你说的话这么有道理,”温梦长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