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沉默,做出愿闻其详的表情,车堵在了主干道上,他有的是时间听陈齐编故事。
“施溁算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但我实际上很小就是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的,”陈齐说得很快,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道:“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只有已经过世的爷爷,我对施溁并没有感情。”
“……我猜他对我也一样吧。”
“你猜错了,”林海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你父亲的?”
“就前不久吧,”陈齐露出一丝狡黠的笑,看向林海:“师父对我太好了,数据库什么的让我随便进,我就去看了礼逊纪案的一些资料。”
“里面有写施溁在渡鸦里的主人称呼和一个姓楚的女人。”
“严格来说我也是那对颜氏姐妹同母异父的弟弟呢,”陈齐自嘲地笑了一声道:“真了不起,那个姓楚的女人。”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好奇起来道:“您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世的?”
“哈,我还没有查得那样彻底,只是知道你和施溁应该存在某种密切关系罢了,”林海单手转着方向盘道:“再说,一开始你的身世在这个案子里根本起不到关键作用。”
陈齐心里一颤,苦笑道:“您的意思是……”
“现在逼得你自爆,那自然就是要用你了,”林海的笑意从脸上褪 去,有几分无奈地说道:“虽然我一开始也不想用你冒险,但老三已经失败了。”
“什么?”陈齐攥着车扶手道:“什么失败了?上次你和他的合作吗?”
“是。”
“怎么个失败法?”
“他逃出来的手下给我发消息说人已经死了,”林海将车停在玉茗轩的门口,看着玉茗轩的牌匾说道:“是许凄凉杀的。”
陈齐心下大骇,他跟在林海的后面,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了距离会客室只有一屏风之隔的地方,站在柜台和会客室的交界处。
还在柜台边坐着的周雯清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奇怪,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道:“怎么不进去啊?林警官之前说带你来的时候,先生就在里面等着了。”
“夫……夫人,我只是有点紧张,”陈齐舌头打结,有些不情愿地边解释边往屋内走道。
“进来坐啊。”坐在林海对面的人给了陈齐无上的压力,让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在施溁的面前,落座在了林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