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昌,你怎么了?”
眼见一旁的貂蝉低眉思考出神,赵云忍不住关切问道。
“主公,天干物燥,怎无缘生的大火?”
赵云忍不住笑了笑:
“这你就不懂了,正因为天干物燥,风中少水,所以才容易产生火灾。”
貂蝉聪慧机敏,令赵云也不得不服气。
不过到底是生活经验不足,不如他这个学过地理的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知识广袤。
貂蝉却摇了摇头,挑眉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天干物燥容易走水,身处在军营之中更应该谨小慎微才是。”
“那么一向心细地孔北海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赵云凝眸。
“呵呵,我怀疑有人故意放火。”
貂蝉眨眼,轻声一笑。
没想到自己在第一层,她在大气层。
竟从人心的角度分析了一波问题。
“孔北海也是初临此地,按理说应该没得罪什么仇家才是,谁会故意放火?”赵云问。
貂蝉凝眸,分析道:
“若有人故意放火,无非两个原因。”
“一是为了掩人耳目,借火之势,谋取某样东西。”
“二是单纯为了捉弄于他。”
赵云心想谁会这么无聊?放火整孔融。
况且孔融是当世大儒,北海国的国相,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得罪他?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赵云问。
貂蝉想了想,看着周围吵吵嚷嚷的卫官们出神。
“三便是两者皆备,既想捉弄孔融,又想盗取那样东西。”
“你一直说他们想盗取某样东西,可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
“主公你先别着急。”
貂蝉举目一望,随手抓住了一个小厮,大声问道:
“今日是谁当值?”
小厮正手忙脚乱地救着火,被貂蝉一抓,连忙道:
“是武校尉当值。”
“他人在何处?”
未等小厮开口,一位身披甲胄的将军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小厮连忙指着他道:“那人便是了。”
武校尉便是武安国,孔融账下的第一猛将。
虎牢关前,能够在吕布手上撑上十多个回合的男人。
虽然最后被吕布砍断了一只手,但相比于之前的人,能在赤兔马的追赶下活命,已经相当厉害了。
不过这个武安国此时面颊绯红,眼神迷离,怕不是喝醉了酒,刚被大火惊醒。
“武校尉你的人呢?”貂蝉上前抱拳问道。
武安国因醉酒误了大事,正怕人诘难,虽不识貂蝉,但面对她问责,也不由地紧张了起来。
攥着头盔的冠缨喘息道:“他们都在城外驻扎着呢。”
“大火如此蔓延,怎不把人带进来?你想让这里烧成白地么?”
武安国面色一抽:“没孔相国的命令咱不敢妄自将军士带入城中啊。”
“荒唐,岂不闻不期修古不法常可?眼下相国府失火,难道你就让城外军士干看着孔北海被烧死?”貂蝉嗔怒道。
孔融爱护百姓,便把军队驻扎在了黎阳城外,自己只带了少量卫戍进城。
但谁料想竟会失火,他那点儿人手根本不够。
而城外军士没收到孔融的命令,根本不敢进城。
古人有时就是死板,不知道变通。
就像当年荆轲刺秦王一样,众大臣眼看着荆轲刺秦,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
只因没收到秦王的命令。
武安国面色一惭,将头一低,拱手道:
“先生教训的是,我马上带人进来。”
“且慢!”貂蝉厉声喝止住武安国,“火起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