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解意不知哪来的怒火,跳到李奉冠背上没头没脑地打他,顾忌到他晚上的会她没打脸,而是狠狠地抓挠他厚实的肩背,“李奉冠你是猪吗,你明知道我根本不是真心的,我就是气你不陪我,你是不是有病,就算你是弱智被他骗到了,那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别人偷你老婆,你还让他活着?你处理了那么多人怎么不杀了南知星?就因为他是我弟弟,他是南家人,你欺软怕硬?”
“我是你老婆!”她冲他耳朵大喊,“我——是——你老婆,李奉冠!你不把话给我说清楚就跑外地去什么意思,就算我真和我弟弟搞上了还没事人似的嫁进你们家,我和他合伙骗你,那你也该把话说清楚——”
“我说了啊,你没让我说完。”李奉冠说,他轻而易举地一掀肩膀就把她抖下来,又反手揽住南解意,把她扶到地上,关火盛了饺子出来。“而且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知星不都告诉你了吗,他应该会说吧,他为什么不回C市。”
他是说了,李奉冠看南解意的表情,笑了下,“他怎么说的?我猜他一定把他做的那些事套用到我头上了,嗯,下药,拍视频,威胁他入局。你弟弟是很会装可怜的。”
他把饺子端到客厅,放在茶几上,“来先吃点饺子。”
“我不吃。”南解意跟过去,她的确没胃口,也不想让李奉冠吃,这件事太重要了,几乎解释了她婚姻里所有残留的疑惑,“你是什么时候误会的?我怀孕的时候?”
“这真的是误会吗?”李奉冠反问她,在南解意发火以前往她嘴里塞了个饺子,南解意挣扎着用舌头把饺子顶出来,“我不吃!而且好烫!”
她是猫舌头,李奉冠耸耸肩,自己一口吃掉,又给她夹了几个,“自己吹。”
他们两人就像是处在两种情绪,两条时间线里,南解意捧着碗继续发火,“而且他就是在骗你,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不然我干嘛来找你!我操——”
她气得大骂一声,“你凭什么还让他活到现在啊?你他妈有绿帽癖吗李奉冠,齐贞爱我不说了,知星当时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
“谁说他无权无势?他是南家的儿子。”李奉冠边吃边说,“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知调令的吗?”
“是他告诉你的?”南解意把碗放下,得到李奉冠的点头以后扶着茶几稳了一下,“他怎么说的,把你调去B市是为了方便我们姐弟偷情?”
那时候知星的确还没毕业,常到家里来。南解意又想吐了,她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愚笨,有一股强烈的悔意袭上心头,随即而来的是滔天恨意,她问李奉冠,“你怎么不杀了他?你是不是从没有喜欢过我?这么恶心的人你怎么还能容他活着?杀了他啊!李奉冠!”
她摇李奉冠的肩膀,“他这样破坏我们的婚姻你不觉得愤怒吗?你还想着什么?政治利益?妥协?双赢?杀了他啊!这样的人他怎么还能活在我身边啊!”
李奉冠并不觉得自己被侮辱,事实上他除了作风强硬的一面以外也很善于妥协。“你现在情绪很激动,南解意,先冷静点,过一夜你想法可能又变了。”
看她激动得双眼泛红正要辩解,他像是想起什么,进屋拿出一个文件袋,倒出一份文件和一个U盘,“你先看看这个,看完或许你会冷静下来。”
南解意又气又急,她不觉得杀知星是一时冲动,事实上这是她在衣柜里想明白的第一件事,知星必须死,她来找李奉冠正是因为这一点。但她现在已经痛彻心扉地领悟到自己不能拒绝任何信息,所有信息,不管是真是假,都必须受到欢迎。她拿过文件夹,指尖微颤打开翻阅。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书,南解意跳过前面所有套话,急急地翻到最后看结论。先被打着‘确认无血缘关系’的红印刺痛双眼,再看鉴定时间,X年X月XX日,南解意对这一整个月记忆很深刻,那是甜甜出生第叁天洗叁的日子。
最后是那荒谬至极的鉴定意见,‘经我中心鉴定,排除李某某(女),李某某(男)的血缘关系’。
“不可能!”灯光好像在她头顶旋转,忽大忽小,世界都浮现重影,但这一点绝不容许混淆,南解意冲口而出,“不可能!甜甜是你的孩子——李奉冠,你对我有什么误会再说,但我真没和别人做过,甜甜真的是你的孩子!”
李奉冠只是望着她,灯光下似笑非笑。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把U盘推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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