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推,将他压倒在地,老兵转了一下匕首,然后用力地往上压——从他还有挣扎能力来看,匕首并没有穿透他的心脏,或者说穿透了,但是这家伙是一个超凡者,强化了肉体。
幸好鲜血灌入肺部之后他无法说话,只能痛苦地挣扎着,直到老兵丢开钉枪,用右手掰断了他的脖子。
他的队员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翻过围墙。
老兵起身,捡起钉枪,两个队员走过来拖走尸体,另一个施术者将地上的冰雪回复到之前的状态。
老兵和他走出两行脚印,然后在靠近围墙的时候,老兵双手一托,将这个年轻人送过围墙,然后用力一攀,自己也翻了过来。
队员们已经分成两队,分别在前排与后排等待着他们。
老兵示意年轻人去后面的厨房那个门。
然后他自己站到了前门,有操控植物的队员通过门锁孔确认了门后没有人。
于是锁匠上场,半身人用两根铁丝就打开了这扇门。
所有人都换上了弩与钉枪,并将转轮枪与匕首放到了最乘手的位置。
老兵给门框上了油,然后小心地推开了房门。
他第一个走进房间,先是确认了一下更衣室,然后靠着墙走出小拐角。
一个住户正背对着他,也许是因为门开了,感觉到室内温度有变化,他扭头,看到了老兵。
下一秒,钉子钻进了他的脑袋,操控植物的队员用藤条将尸体拉住,避免了它在撞翻火炉的同时告诉别的住户有客人不请自来的事实。
最后一个走进来的半身人带上了房门。
老兵靠到了另一侧,通往内室的墙体上。
厨房传来了碗摔落在地上的杂音。
内室传来了起身的声音,还有疑问的声音。
四个人。
老兵举起手指。
半身人翻过沙发躲了起来,灵巧的像一只泰南猫,完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人类队员隔着老兵一前一后靠在了墙上,老兵前面的还蹲了下来。
一个人类队员已经剥下了尸体外套,将它穿到了身上然后坐到了炉火边开始装睡。
还有一个侏儒钻进了桌底,在桌布之间露出了一个钉枪枪口。
“杰克,怎么了。”第一个人走了出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空间中的情况。
第二个人走出来,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侧的情况,只是看了一眼炉火前的‘同伴’:“迈达姆又睡死了,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别管他,我们看看杰克怎么了。”
第三个人拿着一把霰弹枪走了出来,他嗅了嗅空气:“该死的高文,我让你别抠你的臭脚,现在整个房间里都是你那只又臭又在流血的脚的味道。”
“我又有什么办法,中午的时候该死的流弹打到我了,我差一点就被警察给抓到了!”最后一瘸一拐着走出来的成员一边说,一边看向了身后。
他看到了老兵,也看到了他身前蹲着的同伙与侧向探出身体的第三人。
然后老兵身前的射手射出的钉子就穿透了他有些单薄的内衣,将他的尖叫声打回了他的肺部。
老兵的钉枪命中了那个拿着霰弹枪的目标,后者挣扎了一下,在转身的时候被来自侧面的钉子钉翻在地——桌底的侏儒,炉火前的人类,还有沙发后的半身人将这位打成了一个标准意义上的筛子。
厨房那边有人推开了木门,将站在门前的家伙撞翻在地,而另一个幸运儿被冲出来的年轻人用平底锅命中了头部。
眼看着脑袋肉眼可见的瘪下去,肯定是活不了了。
“把他的命留下!”老兵说道。
年轻人已经举起来的平底锅收了起来,他的队员冲过去将这个家伙绑了起来,在那之前,还有人将不知道是从哪一个家伙脚上的袜子扯了下来然后塞进了这位幸运儿的嘴里。
“我不小心碰到锅了。”年轻人看着走过来的老兵有些尴尬。
“下次小心一些,要不然你会把你和你的队员都害死的,记住了吗。”老兵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做得不错,作为一个班长,你做到了你应该做的。”
两个小队撤出建筑,老兵让年轻人拖着那个打断了四肢的俘虏撤退——后方有专业人仕,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撬开他的嘴。
在离第二个目标很近的距离上,老兵听到了目标内传来的枪声,风雪天的优势来了——大风掩盖了枪声,但是他还是第一时间撞开了院门,一路狂奔着又踢开了房门。
战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倒着七个尸体,六个混沌,一个自己人。
前者身上的伤痕很多,最后在肉搏战中他们杀死了两个混沌,其中一个已经畸变。
但是渗银的匕首结束了它的生命。
唯一的阵亡者的胸口有一个枪眼。
“我们进来的时候几乎是和他们面对面的遭遇了。”独眼的部下有些遗憾地说道:“队长阵亡了。”
“……带走你们队长的尸体,所有混沌的尸体先钉入银钉。”老兵说完,带着队走向第三个目标。
拐过路口,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巡逻小队的尸体——已经不需要再做掩饰了。
“老兵,我们观察到南部有起火点,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行动队在南部。”有寒鸦落在了老兵的肩膀上。
“没有……不要管那儿,我们清除所有目标之后走,记得别忘了带走所有混沌信徒的尸体,这座城市有人失踪好过出现几十具混沌的尸体。”老兵说完,注意到第三个目标所在的建筑院门被推开,一个队员拖着一个伤员走了出来,然后是几个带伤但不妨碍行动的队员走了出来。
很好,都在。
“干得好。”老兵挨个拍打他们的后背。
每一个队员都向他行礼。
“下次在战场记得不要行礼,因为混沌的神射手会优先击杀任何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官的家伙。”老兵笑了笑,他想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时候每一个新兵在上前线的时候都会被如此告诫,在后方,每一个不向长官敬礼的家伙都被会打上一鞭,但是在前线,每一个向长官敬礼的家伙都会被打上三鞭。
越来越多的小队出现,他们大多都有伤员,有些队还有一两个俘虏,但直到最后,老兵也只见到了四具尸体。
当所有行动队离开,负责收集尸体与证物的收集队进入。
终于放下心的老兵从衣领里扯出带有圣徽的项链,将这神圣的圣徽放到了嘴边轻吻。
暗夜女神,愿您垂怜,愿每一个灵魂,都得见终焉之河。
然后他看到了走过来的独眼。
“一共打死了三十一个人,抓了五个。”说完,独眼打开了眼盒,给老兵递了一支烟:“这该死的天气,真令人怀念啊。”
“是啊,北方防线的冬天,每一天都会下这样的雪,长官们都会一边抱怨着有多冷,一边和我们站在同一条战壕里,有时候某个刚来的年轻少尉会觉得自己大概会死在下一场大战中,然后就给我们分烟。”
“结果这些年轻的少尉长官通常都会被老兵们照顾着活了下来,却欠了一屁股的烟钱,真是一些幸运的倒霉催。”
两个大笑着缅怀着过去的老男人用一个打火机点亮了两支烟,就像是当年在交通壕里乘着四周无人的时候抽上一支那样。
然后两个男人看向了烧红了的南部天空。
“咱们还是快点跑吧。”
“没错,警官先生们只怕都要疯了。”
他们下了同样的决定,然后开始催促起部下们。